上綻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
浩兒滿百日之夜,如此圓月,將來必定是一個傑出的人物。
“嗚哇!”一聲淒厲的狼嗥從山頂傳來。
他打了個冷顫,目光回到沙石灘上。
徐潔玉形單影隻,仰臥在沙灘,就用這種方法來逮那頭花毛狼!
這究竟是美女逮狼,還是美女喂狼?
他的心懸吊起來,惶惑中特別忐忑不安。
他無法想象,這將是一場怎樣的人狼生死搏鬥。
他想出去制止她,卻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命裡註定要發生的事,誰也無法躲避。
他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皓潔的月光灑向沙石灘,灑在徐潔玉白如霜的身體上。
他看到她披散的烏髮裡,那雙凝視著天空的眸子在閃亮。
天空,飄過一朵浮雲。
一線陰影從徐潔玉身體上掩過。
胡大鵬的心格登一跳。
他倏地感到一雙灼燙的眼光,溫切地在徐潔玉的身體上滑過,一雙無形的手,似乎在輕柔地撫摸著她。
他雙頰青筋突暴,臉扭曲了,一股無法抑制的情感湧了上來。
那人是否見她*的身體?
那人的雙手是否也像月光一樣撫摸過她?
或許,兩人還有更進一步的舉止?
他愛她,也相信她,但卻無法不嫉妒,只要有愛,就會有嫉妒,愛得愈深,嫉妒也愈深。
他咬著牙,陷入極大的痛苦中,疑惑如翻滾的烏雲罩在頭頂,猜測象毒一樣撕扯著心肺。
她並不知道他此刻正想什麼,她只是靜靜地躺著,彷彿已經入睡,而且睡得這麼恬而無憂無慮。
她寧靜的姿態,他心中的巨浪逐漸平靜下來。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追究?
已經懲罰過那人了,而且還罰得不輕,何必再耿耿於懷。
也許,那人真是在教她隻身逮狼的這絕活?
可是,男女授受不清,她怎麼能隻身面對一個陌生男人?
她與那人究竟還有何關係?
月亮變得有些慘淡。
慘青的月光照在他身旁的流水上,似有一種無由的秘密,就在這水中潛伏。
他再次深吸口氣,心思轉到花毛狼的身上。
它今夜會來嗎?
聽徐潔玉說,每年初夏,這條花毛狼都會來這山谷一次。
據說這是它出生的地方。
他希望它能來,並讓徐潔玉逮住,這樣就了結了徐潔玉的心願。
他又希望它不來。他不願讓徐潔玉受到窮害,那怕是一點點傷害也不行!
他在矛盾中焦急地等待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他沒動。
徐潔玉也沒動。
他不動,不要緊,他從小練功,曾經這樣蹲立過一天一夜,可是徐潔玉卻不同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
他被她的毅力所折服,沒再想去勸她,也沒胡思亂想,只是默默地開始念著:“畜牲,為什麼還不來?來,快來呀!”
他的心和她的心溶在了一起。
一條黑影從山谷上出現,向沙石灘上移動。
黑影由遠而近,朝徐潔玉而來。
不用細看,胡大鵬已一眼看出,來的正是那條一年多前咬死岳母後,在他刀下逃走的白額花毛狼。
該死的畜牲。
花毛越來越近,月光下連毛也清晰可辨了。
他總算看清楚了這條狼。
這是一條花頭素尾的灰毛大尾巴狼,身子大得象一頭小牛犢,尾巴在地上拖著三尺多長,豎立支楞的雙耳,象兩把尖刀,長嘴裡露出的青牙和四肢的利爪,給人一種猙獰可怖之感,更可怕的是,它前額上的一道疤痕,那長蟲樣的疤痕,使它象是一頭專噬人的魔鬼。
那疤痕是他的快刀留下的,這也是他快刀第一次失手。
花毛狼放慢了速度,但仍然在一步步地向徐潔玉靠近,那謹慎的模樣象是在窺探周圍是否有什麼陷阱和埋伏。
胡大鵬感到了一絲不安和驚慌,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就是當年左右兩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時,他也不曾驚慌過。
他此刻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妻子徐潔玉。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拔出暗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