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沉聲道:“這姑娘的性命對你真的很重要?”
“是的。”徐天良斷然地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白素娟淡金似的臉上,露出一絲亂甜密的笑容,頭緊依偎著徐天良的胸懷。
蘇三泰嘆口氣遭:“老夫認命了,你帶她去狼山北面五十里地的碧波潭,找水仙姑娘,就說老夫叫你去的,求她替這位小姑娘治傷吧。”
徐天良似信非信地道:“水仙姑娘,能治療霹靂掌傷?”
“當然。”蘇三泰一本正經地道:“實話對你說吧,她是我師妹,當年師傅將霹靂掌傳給了我,卻將治療霹靂掌傷的秘接傳給了她,結果,我是壞事做絕,她是好事做盡,我受萬人唾罵,她受萬讚揚,好了,不用多說了,這也是命。”
徐天良抿抿嘴道:“水仙姑娘與在下素不相識,她會相信我的話?”
蘇三泰拍拍前額道:“哦!這我倒是忘了,小師妹性情古怪,你要說是老夫叫你去她的,她決不會相信。”
徐天良沉聲道:“那怎麼辦?”
蘇三泰猶豫片刻,舉手從脖了上摘下塊系在內胸衣裡的金牌,扔給徐天良:“這就是老夫的護身符,你把它交給水仙姑娘,她就知道,你沒有騙她了。”
徐天良接過金牌,低頭一看,一隻純金打造的火鷂子,在手心灼灼閃光。
火鷂子做工精巧,形態逼真,尤其是那對鵲子的眼睛閃閃發亮。
再加上兩隻翅膀與騰翻的姿勢,彷彿要從手中騰空飛走。
火鷂子的胸前,還雕有一個不知名的小神像,上面有“逢凶化吉”四個小字,看來,蘇三泰說此物是他的護身符是假的。
蘇三泰是江湖中人,護身符是他的信念與力量的源泉,也是他保持幸運的護神,他怎會肯定護身符交給自己?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陷阱與陰謀?
徐天良心中頓生疑慮。
蘇三泰擺擺道:“你可以走了。”
徐天良抱著白素娟,緩緩站起。
蘇三泰又道:“記住她傷勢不輕,不能過於顛簸,你最好不要動動功行走。”
徐天良點點頭,用腳尖勾起竹籤戴在頭上,然後再挑起天神劍,納在腰間,緩步向子牙峰下山道步去。
蘇三泰靜立著,用目光送著他倆。
月光下,兩人的陰影拉得老長。
徐天良在山道口,頓註腳步,沒有回頭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三泰冷沉地道:“我替她治好傷後,還會回來要你的命的。”
“我知道!”蘇三秦凝重地道:“但我願欠你的情,現在我已將命還給你了,你我互不相欠,若你再來時,可要小心,我決不會要再一次放過你。”
徐天良沒說話,抱著白素娟走了。
他走出十丈外,聽到身後蘇三泰傳來的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猶豫了一下,但沒有停步。
他抱著白素娟走向山腳保白素娟走向山腳保記客棧。
他決定在帶白素娟去碧波潭治傷之前,先去向嚴陰陽作個說明。
時近四更,月影西斜,夜風侵體生寒。
座落在山腳路旁的保記客棧,被沉重的夜色所籠罩。
客棧內一片沉寂。
店老闆、夥計和客全都在睡夢中,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驀然間,夜色裡一條黑色人影,像鬼魅般逾過院牆,出現在後院坪裡。
月光照出黑色人影,是一個扎巾挽發的蒙面人。
蒙面人目光緩緩地掃過四周,然後幽靈似地飄向右邊的一間客房。
客商裡睡著嚴陰陽。
嚴陰陽服過白素娟為他調配的去火藥後,體內的火氣已經減少了不少,但火毒仍在體內四處亂竄。
他未料到霹需彈的火毒居然會這麼厲害,連師妹的藥都不能將火毒完全除去。
在傍晚時候,他開始執行內功,企圖把火毒逼出體外,結果適得其反,火毒不但未逼出體外,還除些兒火毒攻心,丟了性命。
於是,他又換了個辦法,運動內氣納歸丹田,將火毒引向丹田穴。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做法,無異於飲鳩止渴,火毒引入丹田之後,若在三天之內不能化解,便必定喪命。
然而,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有一種預感,今夜會有人趁他受傷之機向他下手,欲置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