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抬起頭道:“三天後,請徐公子來華山派堂門便知。”
說罷,轉身就走。
徐天良即道:“三日後,徐某將到貴派堂門為史其峙之死登門謝罪。”
黃明道沒答話。人已出桃園門。
孫三娘衝著她背影嚷道:“你不要忘了,你對本宮主的諾言!”
孫聖興等七人,一齊向孫三娘與徐天良拱了拱手,急匆匆地退出桃園。
徐天良瞧著退走的華山派一行人,執劍凝立,心事重重。
孫三娘走到徐天良身旁道:“好劍法。”
徐天良淡淡地道:“謝孫宮主誇獎。”
孫三娘卻冷哼一聲:“你也不要太得意,你功力有限,倒懸天地這一招,威力還不及當燕神飛十分之一。若不是剛黃掌門心意已亂,恐怕墜劍掉地的不是他,而是你。”
孫三娘是有意要煞煞徐天良的傲氣,故此隨口一說,不料竟是言中。
徐天良回起剛才一劍,擊落黃明道寶劍時的情景。
當劍鋒穿入黃明道劍圈中時,即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劍鋒上反彈過為,他竭盡全力,奮力一擊,才保持原有的劍式。
劍鋒削向黃明道手腕,逼得他撒手棄劍,若那股反彈力量再強一點,再集中一些。他焉能得手?
他由孫三孃的話,進而細想,不覺競有些害怕。
神劍秘笈的倒懸天地劍式,除了專一的心意,高度的技巧之外,還需要有精渾的內力,它並非單憑一個招式而無故於天下。
他今天的功力,比以往要勝幾分,他知道那是因為服了廖小瑤給他的大羅神丸的緣故。
沒有服大羅神丸,他今天決不能擊落黃明道手中的寶劍。
他不覺想起了被他氣走的廖小瑤,心中湧起幾分惆悵。
太陽掙脫雲層的束縛,出現在院坪頂空。
陽光灑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彩釉似的金光。
孫三娘和嚴陰陽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坪中只留下了他一人。
他孤獨傲地忙立著,直到太陽西斜。
夜,靜悄悄的。
天空的月兒,讓一抹沉重的烏雲所遮掩,山林一片迷濛。
閻王娘娘富後殿小院涼亭。
亭內石柱上四盞風燈。
石桌上擱著一壺酒,兩隻酒盅,還有幾張宣紙與文房四寶。
徐天良與錢小晴對面而坐。
酒是孫三娘為兩人準備的。
紙與文房四寶是錢小晴向嚴陰陽討的。
錢小晴明天就要走了。
她已接受了徐天良的勸告,決定暫且回鐵血堡去,等待徐天良完成使命後再來接她。
這將是一個漫長而難耐的等待,但她卻不能不這麼做。
她知道,她若留在徐天良身旁,除了給他增添麻煩之外,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定稍有不慎,還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燈光閃爍著,照得兩個人的身影不住地搖晃。
徐天良端起酒盅:“此盅酒,祝願你我日後還給相逢。”
錢小晴抓起酒盅,急急地道:“能,當然能這盅酒,祝你完成使命,平安歸來。”
徐天良淺笑道:“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他這一絲笑容是故意裝出來的,他明白,他生還的機會很少。
錢小晴眸子像星光一閃佯爍:“我相信。”
她對未來卻是充滿了希望。
“幹!”兩人一飲而盡。
徐天良指著筆墨道:“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錢小晴瞧著他深情地道:“你上次給我書寫的詩,在很公府時已經丟失了,我現在要你再寫一首給我,以後每當我看到你書寫的這首詩時,就如同見到了你。”
說著,她捲起衣袖開始磨墨。
徐天良看著她,暗自嘆了口氣。
他忽然想起一句古詩: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使命不知能否完成,今夜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會?
也許這就是生離死別?
他心中充滿了傷感。
他心中善佔上風的時候,是個鍾情而又多愁善感的人。
墨已磨好。
錢小晴躬身相請:“請徐公子賜字。”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已覺了他的傷感的情緒,想把氣氛變得烈一些。
徐天良也是如此心思,故意抿嘴嘻笑道:“瞧我這模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