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叫。
駝背老頭神情恍惚,木然地望著地上的酒罈的碎片。
死寂籠罩著茅屋。
畫像上的葵在死寂中,昂起間無聲地嗚叫。
良久。徐天良問道:“你育獒有多久了?”
駝背老頭緩緩地抬起頭,眨了眨眼皮,又恢復了原先的神采。
他沉靜地道:“十五年了。”
“十五年?”白素娟搶話道:“育了幾次獒?”
駝背老頭道:“八次,加上這一次。一共是九次。”
白素娟問道:“育成獒沒有?”
駝背老頭苦兮兮地搖搖頭。
她這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問話,如果育成了獒,駝背老頭就無需這第九次育獒了。
徐天良指著“九狗一獒”小冊子道:“有這本書還育不出獒來?”
駝背老頭嘆口氣道:“談何容易?我雖然每次都是的按照書上的方法去做,卻全都失敗了。”
“為什麼?”徐天良道:“難道是狗種選得不好?飼養方法不對?或是八月十五的月亮不圓?”
他這是試探性的詢問,以求證駝背老頭這次育獒是否能獲得成功。
駝背老頭凝目道:“我原來也是這麼想,於是不斷地在狗種和飼養方法上下功夫,力求做到如書本上一樣的準確無誤。然而,我仍舊沒有成功,每一次*產仔數都沒有達到九隻。”
白素娟插話道:“那又是為什麼呢?”
駝背老頭頓了頓道:“我總結了前八次育獒失敗的經驗,並非我選擇的狗種不好,也不是飼養方法不對,而是育出來的獒種元氣不足,不能達到一獒九好的地步。”
“元氣不足?”徐天良微眯起眼道:“兩條種狗分別被鐵鏈鎖著,怎會走露元氣?”
駝背老頭沉吟片刻,緩聲道:“這是我百思不解的原因。
後來,我偶爾之間感覺,這山谷裡的花,比山外花要遲開一個月,於是,我想到了山谷的氣候與環境,這育獒種的時間是否也要推延一個月的時間呢?”
“二月二十八。”白素娟揚起秀眉,“延長一個月,今天正好是三月二十八,原來……”
“不錯。”駝背老頭沉聲道,“因地制宜,相應改變,我這次將育獒種的詞養的時間延長了一個月,以便保證契種狼狗的十足元氣,而且將其*的時間,也推遲了兩個時辰。”
白素娟頗有興趣地道:“這一次有希望育出獒來嗎?”
駝背老頭搖搖頭:“不知道,聽天由命吧,如果這一次育不出獒來,老夫就決定放棄,從此在人間永遠消失。”
白素娟聞言,關切地問道:“爹,你不是想要自盡吧?”
駝背老頭悽冰地一笑,臉上扯起了蛛網似的皺張紋。
徐天良雖然極不希望駝背老頭育出獒來,心中卻對他充滿了同情。
白素娟閃爍著眸光道:“爹,不要自暴自棄,俗話說:‘有志者事竟成,這一次育不成,下一次再育。’”
駝背老頭嘆息道:“唉,我人老了,不行。”
白去娟翹起嘴道:“不要灰心喪氣,你育不出獒,我接著育,我育不出叫兒子接著育,兒子育不出叫孫子再育,世世代代育下去,總要育出個獒來。”
徐天良抿緊嘴。
小丫頭,好一張油嘴滑舌!
駝背老頭綻出了笑容,但笑容一閃即逝,又板起了臉:“良兒,記住你所許下的諾言。”
白素娟立即肅容道:“爹放心,我決不會向任何人提及到您和這山谷!”話音一頓,又道:“說實話,如果我向華山掌門師傅,說我拜了您這樣一個乾爹,掌門師傅不打斷我的腿才怪呢。”
駝背老頭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話,在這山谷裡,我是你的爹,出了山谷,你我就無任何關係了。”
白素娟“嗯”了一聲,朝徐天良呶呶嘴:“該囑咐他了。”
駝背老頭搖搖頭:“我無須囑咐他,我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
徐天良立拱起手道:“謝胡大爺相信在下。”
駝背老頭凝視著他道:“老夫有一言相告,不知當否?”
徐天良沉聲道:“請指教。”
駝背老頭目光盯著他:“冷壯士眉宇間隱藏一股殺戮之氣,此乃殺心太重的表現,老夫贈壯士一句話:‘能放手時且放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徐天良冷沉地道;“胡大爺所言極是,在下謹記,但在下亦以此話,回贈大爺!”不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