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一個人待在實驗室裡,久久沉思著,事實上她也不知如何應對這種局面,但是就算她不願接受,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她必須早點決定如何應對。
不得不說,張浩並沒有給白夫人留下什麼壞印象,甚至在很多時候都讓她刮目想看,如果結局只是千璽變成植物人,那白夫人說不定會因為張浩的表現而網開一面,可是如今他有可能霸佔她女兒的身體,代替她的女兒活下去。
雖然異能者不同於鬼修,不僅僅依靠人的心靈去辨別一個人的身份,但是相比於凡人,他們對肉身的認知度卻少了很多,就像這幾日張浩一直頂著白千璽的身子,但白夫人從未將其當成女兒看待。
更何況白千璽一直是神社的標杆,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神社的形象,就算白千璽願意,白夫人又如何能讓張浩成為這神殿的大小姐?
猶豫之下,白千璽掏出了夏姬留下的那塊令牌,思緒將其帶到了四十年前的景象中。
那時的白夫人還被人稱作周凝雪,她還是軒轅學院一名十四歲的學生,天生麗質的她自然成了全班同學的焦點,當然也少不了一些人的嫉恨,只是大多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這一天導師帶著他們去山上認識一些分佈在野外的藥草和食物,與其待在無聊的教室裡,眾人自然更喜歡到外面透透氣,周凝雪也和大家一樣,揹著個小揹包跟在了導師的後面,有興致時也採摘點野花野果,加之一些男生的奉承與誇讚。使得周凝雪的臉上盡是笑容。
不過一切卻被因為她在林子發現一個受傷的黑袍男子而改變,當時她只想去摘一些紅色的果子,不想果子的綠葉竟然沾染著鮮血。周凝雪試著往裡探去,不想看到一個黑袍男子渾身是血並捲縮在叢林中。
見到被發現,黑袍男子忙使用出最後一絲力氣掐住了周凝雪的脖子。同時將白千璽擋在了身前。
周凝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等他見到黑袍男子身上藍色的陰陽血滴令牌時也是嚇了一跳,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血煉宗的大名她也是聽說過的,他們喜歡吸食活人的鮮血,並將被吸食的人化為血奴。這一度給她的童年蒙上了心理陰影,如今真真實實的觸碰到,那種滲入骨子裡的寒意更讓其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導師見狀也是大驚失色,論級別自己這個小隊長根本就不是這魔頭的對手,就算他忍心拋棄大部分學生。他也沒有多少逃生的希望。
於是他只好在那壯著聲勢道:“大膽魔頭,有種就衝著我來,對付這些還沒長大的學生算什麼好漢。”
黑袍男子並沒有說話,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導師身上的神社令牌,隨後竟然鬆開了周凝雪。
“你是神社哪一部分的人?”黑袍男子緩緩道。
導師見失態出現了轉機,忙狐疑道:“我是神社的導師,這些人都是我的學生。”
黑袍男子咬了咬牙,然後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遞給導師並說道:“我是五九級畢業的董彪。十年前奉命進入魔殿執行臥底任務,就在前不久在奪取一份情報時身份暴露,雖然僥倖逃出。但估計也是命不久矣,還請你們將這個錦盒交給白老爺子,記住這錦盒極為重要,千萬不要讓其落入魔殿的人手中。”
導師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自己人,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種好運。不過他很快知道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數十道紅光從天邊滑過。看來是血煉宗的人追上來了。
“快走,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們快走。”黑袍男子說完強撐著早就重傷的身體將眾人護在了身後。
導師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他忙對著眾學生說道:“大家快下山,再晚就來不及了。”
大家都是孩子,縱然或多或少有些異能,但終究不是這些大魔頭的對手,於是他們忙推推嚷嚷地往山下走去,包括第一次見到魔頭的周凝雪。
還沒等大家跑到半山腰,大家就清晰地聽見黑袍男子的慘叫聲,能夠讓這等堂主級別的存在發出這麼慘烈的叫聲,恐怕那追來的魔頭更加恐怖。
導師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他也知道,他若是不管這些娃娃兵,就算回到神社也不可能好死,索性放手一搏,能救幾個救幾個,這樣他不但能落下的烈士的名銜,家裡的人也會因此好過一點。
於是他對眾人說道:“大家分開從各條小路下山,我在這兒攔住他們,老師沒用,保護不了你們,你們好好保重。”
“老師?”周凝雪含淚道,要知道這導師在神社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她也知道導師選擇這條路將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