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太陽好似完全睡醒了,向著大地釋放出強烈金光,好似在宣誓著他的主權——現在是它主宰天空。
熾熱的陽光下,幾個老農正在耕耘,焦黑的面板,焦黑的臉,但是臉上卻十分的幸福,有一種幸福叫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農彼此有說有笑,刨刨地,撒撒種,再漫天亂聊。
人生不過如此。
田野上,有著悉索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少年人穿著漂亮的衣裳,卻是扛著一柄鋤頭,十分的可笑,十分的滑稽。
這個少年人,自然是遊傑曹。
經過幾天,他已是忘了這把鋤頭是哪個老農那裡借來的。
如果見到,他一定會認出,因為那老農的牙齒很白,笑得很淳樸。
也難怪他會找不到,因為這四周都是一樣衣服的老農——老舊的刨地時候穿得衣裳,幾乎是一個顏色,背影也是因為常年的耕作,都是微微駝,他們的雙手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有力,一鋤頭下去,都是翻出一塊泥土來,然後他們會用鋤頭將泥土敲散。
陽光很熱,汗水從老農們的全身各處滑落地面,但是他們有著淳樸的心,喜歡靠自己的雙手,換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
太陽完全沒有因為老農們的勤勞,而替他們降級溫度,反而越是想考驗他們一般,釋放出越來越強的光,連土地都是受不了了,土地在冒著熱氣。
遊傑曹沒辦法了,因為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那個老農。
但是還有一個死辦法,那就是先回到自己的小屋,然後從那邊過來。
正當他想這樣乾的時候。
一個聲音道:“小夥子,這麼熱的天,你為什麼扛著一柄鋤頭在這兒閒逛?”
這聲音他有些熟,轉過身來,看見一個牙齒很白,臉皮焦黑的老農,這老農正是借他鋤頭的那個老農。
他的菜地在這幾天中,已是被修的極為好,整齊極了。
遊傑曹用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將扛著的鋤頭提在手上。
“伯伯,難道你忘啦?這鋤頭是你借給我的。”
“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回事。”
年老的人,總是不會特意去記這些,什麼東西,借給了誰?他們從不去記。快樂的人也一樣,因為去記這些,會讓他不快樂。
老農是一個年紀老又快樂的人,這些煩心的事,他自然不會去記。
遊傑曹跳下地裡。
地裡的泥土很軟,因為是剛翻的,泥土很新鮮,帶著草香與泥土味。
遊傑曹走到老農跟前,他發現近處看,老農的牙齒更白了。面板卻是沒有那麼黑。
老農用有著幾根青筋的手,拂去額頭上微微出的汗,微微笑著,道:“小夥子,難得你還記得,老東西可忘咯。”
遊傑曹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老農,這鋤頭是老農耕耘的工具,卻成了他掩蓋罪行的工具。
看著還帶著一點黃泥的老舊鋤頭,這鋤頭連遊傑曹使起來都是十分的順手。別說這把鋤頭的主人——老農了。
遊傑曹陷入了深思,說是深思,不如說是反省。
多麼可愛的老農啊!可愛的人使用的東西自然不會不可愛。
而遊傑曹卻將這把老舊的、好用的鋤頭,變成了自己藏屍的工具。
但是遊傑曹還是將這把老舊的鋤頭遞給了老農。
老農接過鋤頭,就像是撫摸寶貝一般,撫摸著鋤頭,道:“謝謝你呀,小夥子,年輕人都像你一樣,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就有福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給你添麻煩了。”
老農滿臉是笑地看著這有禮貌的年輕人,道:“小夥子還是趕快回家吧。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在等著你呢?”
老農雖老,面板也黑,但是畢竟是男人。
但是遊傑曹卻是不解了。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了遊清蓮。
他也曾幻想過,是那個擁有完美軀體的少女,想到那好似仙女一般的人兒,心中一陣火熱。
老農別有意味地看著遊傑曹。
“伯伯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知道的,我們每天早上都要透過你的小屋,最近幾天一個十分可愛的姑娘,住在你的小屋裡。”
“她是不是身邊帶著一條一個人大小的蛇頭的蛇?”
老農努力回憶,道:“一個人大小的蛇頭的蛇,倒是沒有,一隻會飛的小蛇,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