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日高懸,金光耀目。
如金子般的陽光,不要錢的照入小窗,溫度在一步步上升,房間中已是被熱氣所浸滿。
熱氣那麼密,密到無法躲避,正如遊傑曹看著的床榻上的髮絲。
髮絲那麼少,雖很長,卻是那麼的細,然而這麼樣細的髮絲,就像是一柄沉厚的鋼刀,正砍著遊傑曹的心頭,這可比肩頭上的隱痛難受一百倍。
一團殷紅,好似在述說著遊傑曹的罪行,說得那麼尖銳,如那透窗而入的熱意,根本無從閃避。
正痛思間,一陣禮貌的敲門聲傳來。
映著日光,能看見一道窈窕的身影。
聰尾不可能有如此窈窕的身影,顯然是小云。
門開了,小云臉上的淚痕雖未乾,卻是帶著甜蜜的笑意。
當她看到遊傑曹裸露的肩頭上,血淋淋的血洞時,神色已是變了,變得關懷備至,眼眸如水,瑩瑩閃動,好似即刻能流下洪濤來。
眼淚比洪濤還可怕,但是除了男人怕之外,好似沒有其他物種會怕。
遊傑曹正好是男人,小云的眼角清淚不要錢的,已是滾滾而落。
遊傑曹的心又軟。
“小云怎麼哭了?”遊傑曹溫柔地看著小云。
“先生,是不是為了我,與勝郎先生和希升先生打架了?”小云說:“不值得的,先生。為了小云這麼樣個下-賤的人,不值得的。”
小云說完,眼中淚水真如洪濤般,淌淌而下。
遊傑曹能感覺到小云身上湧出的悲傷與難過。
所以人活著不容易,會被一絲一毫的感情所感染。
“沒有人願意下-賤,也不會有人是下-賤的,小云不要這樣。”遊傑曹突然雙手按住了小云的雙肩。
小云的身體顛抖了一下,也是沒有掙扎開。
女人要是流起淚來,誰也攔不住,自然也不可能制止的下來。
小云雖在哭,卻是控制的極好,這次的托盤也是拿得極穩。
盤上託著菜飯,香氣往著遊傑曹的鼻腔中直鑽,自然也是鑽入了小云的俏鼻中。
小云確實是訓練有素,這香味讓他想到了面前這位先生,還未用餐,所以她止住了淚水。
“不好意思,先生,剛才小云失態了,忘了先生是還未吃過的。”小云莞爾一笑,接著說到:“先生,讓一讓,小云替先生端進去。”
女人是水做的,遊傑曹已是相信,女人變臉就像變戲法一樣,遊傑曹也是相信了。
至少小云是這麼個女人,真實的一個女人。
“呀!先生的血,流到了床上!”小云放下托盤。
女人好似天生就是個持家的主,小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凌亂的床榻。
突然,小云神色一變,道:“先生吃好,我等會給先生換床單。”
語氣冰冷已極,小云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遊傑曹卻是感覺這話語十分的冰冷。
小云走了,遊傑曹的臉上有著苦笑,秘密還是不經意間,被發現了。
女人好似天生有著蛇蠍般的心腸,在轉身的那一刻,遊傑曹已是發覺小云的神色變了,變得十分的可怖,遊傑曹能從裡面感覺到十足的厭惡。
小云一定是看到了床上的幾根長髮,女人豈能分辨不出女人的頭髮?
雖沒有經歷過,但是那團殷紅的血漬,想必小云已是知道它是什麼了。
那是落紅,女人的一生,就好似花朵的一季,落紅也只有一次。
白色的熱氣帶著香味裊裊上升,在透入小窗的陽光中,顯得神秘而飄渺。
遊傑曹對於這神秘而飄渺的香氣,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致。
手中抓著一束黑絲,烏黑的髮絲在陽光下,發著光。
心念一動,髮絲已是被遊傑曹收入儲物袋中。
飯都沒吃,便是匆匆開了門。
只聽“哎呦”一聲,已和一個人撞上。
這人青衣翹發,給人的感覺十分囂張,手中上下掂著一個袋子。
“遊傑曹,我正想找你呢。”聰尾說:“你自己就出來了,來!兩萬星幣還給你。”
聰尾臉上掛著笑,笑眯眯地看著遊傑曹,神色間充滿了得意。
遊傑曹接過袋子,看著聰尾,道:“你哪裡來的星幣?”
“當然是要來的。”聰尾說:“難道還是搶來的?”
“哪裡要來的?”遊傑曹說:“不是搶來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