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人聲鼎沸,遊傑曹面前的老頭,說完話,就好似突然啞了一般,靜靜地站著。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目光雖然很平和,但是這平和的目光,好似能擦出火花來。
“這位修友,不知你拿什麼療傷藥物與這位小友交換青龍草?”枯手老頭笑著說道。
知己知彼,方能花最小的代價換到青龍草。
何況遊傑曹的傷勢不是很重。
枯手老頭知道,邋遢老頭可能不答,換做他,他便是不答。
但是邋遢老頭偏偏回答了。
“小還丹。”邋遢老頭說道。
說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是遊傑曹與枯手老頭都聽見了。
枯手老頭的心頭好似被人砍了一刀,臉色已是扭曲。
他可是知道‘小還丹’,小還丹是丹痴大師得意的作品。
枯手老頭神色變化間,邋遢老頭的手中,已是出現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開啟,一股淡淡的清香,順著盒子好似嘴巴般的開口,傾吐而出,香味雖淡,藥味卻濃,似濃非濃,似淡卻濃。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是充滿興趣的,遊傑曹自然不例外。
看著這瀰漫出似濃非濃,似淡卻濃的粉紅色丹藥,遊傑曹已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接過手來。
因為他看到了這個藥的妙用。
“小還丹:服用後,恢復百分之八十五的傷勢。”
啪啪啪!
一陣激快的掌聲,這種掌聲渾厚嘹亮,不似一雙枯手能拍擊出來的。
但確確實實是這雙枯手拍擊出來的。
“修友還真捨得。”枯手老頭說:“這一顆小還丹,只怕不下三十萬星幣吧?”
“準確來說,是三十三萬星幣一枚。”邋遢老頭說。
邋遢老頭的態度,是那麼的平和。
相反,圍觀的稀鬆人群,不少人已是嘶了冷氣,議論紛紛。
遊傑曹完全沒有金錢概念,神色還是從容自若。
邋遢老頭此刻正看著百無聊賴的遊傑曹,尋思道:“這少年只怕也非常人,三十三萬星幣已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遊傑曹的確非常人,他是一個先天氣海閉塞的廢材,廢到極點了。
“既然修友如此大氣捨得。”枯手老頭說:“我老頭豈能小氣了?”
猶如魔術般,枯手老頭的枯手上,出現一隻試管,木塞塞得很緊,試管中,有著猶如藍天般藍的液體,液體正瑩瑩顛動,顛動間,發出微弱的藍光。
“我這‘魔力劑’是乘風大師所煉。”枯手老頭說:“不知能否與修友的‘小還丹’相提並論,一爭長短?”
“自然能,想必這個藥劑也已達到精品上階了。”邋遢老頭說:“放在城中的拍賣行中,只怕能賣出不下四十萬的價錢。”
枯手老頭的臉上有些錯愕,說:“修友是?”
“金幫金理。”邋遢老頭說。
“我道是誰,原來是金大幫主,大名已是久仰。”枯手老頭說:“人都說金大幫主,斷價如神,看來不假,我這‘魔力劑’前些天剛從拍賣行中競拍得到,不多不少,正好四十萬星幣。”
金理既沒有推諉謙虛,也沒有神色激奮,語氣還是很平和,道:“謬讚,吃這門飯的,久病成良醫,耳語目染,自然知道幾分。”
“金大先生,不用謙虛。”枯手老頭說:“我枯逢春,可是十分敬仰金大先生。”
“哪敢當,哪敢當。”金理說:“星演城中,只有一人,可配先生之名。”
“孔邈?”枯逢春說。
“沒錯,正是孔先生。”金理說:“這四十萬一劑的‘魔力劑’,乘風大師要煉製多久?”
“三天兩夜。”枯逢春道。
“不錯,三天兩夜。”金理道:“而孔先生,一天可以煉製兩劑。”
“這個我自然知道。”枯逢春說:“金大先生,難道親眼所見?”
“沒有。”金理說:“只是聽說。”
“聽說朱雀死了。”枯逢春說:“金大先生可知道?”
“你要說青龍、玄武、白虎死了,我會信。”金理說:“朱雀是萬萬不會死的。”
“所以金大先生有些言之過甚了。”枯逢春說:“這‘魔力劑’一天孔先生真能煉製兩劑?”
金理已是戛聲,不回應。
“我金老頭,再加七萬星幣,小友做個選擇吧。”金理的語氣還是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