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黃的火光,在陰森黝黑的甬道間緩緩穿梭,褐色的牆壁上,在澄黃的火光下,時顯突出的尖利石頭,遊傑曹處在澄黃火光的中心,目光中帶著凝重與警惕,猶如一隻捕獵的豹子一般。
呼嘯而入的山風吹來,遊傑曹只覺背脊上涼颼颼的,彷彿有鬼魅在他的脖頸間吹氣,他身形不停,警惕的踩在每一步,小心翼翼地不讓步伐發出大的響動。
甬道間,只有一個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在響。
他如一位地獄君王一般,他的兩側,都是白森森的白骨架,具都沒有頭顱,一柄柄兵器散落在他們的身前,兵器或有缺口,或是隻剩一節。
森森的白骨架,鋪滿了黑暗的甬道,澄黃的火光,每照亮一處,便是有著一排的骨架,感覺猶如走入了葬冢一般,白骨堆積如山,已是不夠形容甬道,這些白骨堆積起來,恐怕比幾百丈高的山峰,還要高出許多。
前方現出一抹夜色,腳步聲加急,一衝而出,遊傑曹已是快要受不了這些白骨了,他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白骨,現在總算見到了,心中一股悲涼油然而生,生命的凋落,豈非比繁花的凋落,更讓人覺得扼腕?
青龍威嚴的形象,已是在這一排排的白骨架中,在遊傑曹的心中破碎,他覺得青龍實在太狠!
這種環境,這種時候,總會讓人多出一份對於生命的珍惜與嘆息,遊傑曹停在夜色下。
他已到了洞口,洞口綠蔭成簇,如果不細看,是看不出這裡有一個山洞的。
銀霜遍地,已是晚上,近圓的月亮,彷彿在哀悼什麼,看月亮的輪廓,不出兩天,將滿。
星光璀璨,俏皮如小女孩閃亮的眼睛,一瞬一瞬的。
一抹晚風吹來,好似想撫平遊傑曹心中的哀傷。
鬢髮隨風飄擺,鮮華的衣裳,在拂來的晚風中獵獵飛舞,好似一支舞蹈一般。
晚風帶來的爽快充斥遊傑曹的胸腔與身體。
他的臉上又是帶著那種從地牢中出來時的微微淺笑,笑得既不太深,扭動臉皮,也不會太淺,皮笑肉不笑,笑容中好似多了某種力量。
望著腳下樹木成片的山體,他還是微微笑著,腦中在思考著如何下去。
青龍的巢穴,原來是建造在一個還算高的高山之上,遠處有著與山幾乎一樣高的樹木,居高臨下,有著一股豪氣,遊傑曹的雙拳緊攥,一股力量凝聚在他的手中,他愣了愣,他感覺到這股力量,比之之前的力道,強勁了不少,不說十倍,至少也有五倍。
大腳一跺,山體好似微微震動了幾下,山體上滾下一些小小的碎石。
他伸手在一株長勢很好,還算高的樹木上一握,整個身體吊了起來。
感覺居然和站著的時候是一樣的。
冥冥中,他想起了,他已是晉升到了一氣築基境。
大著膽,雙手撐在地上,雙腳往下,去站山體上生長的樹木,踩實後,慢慢俯下身子,雙手抓住樹木,又是去站樹木,如此往復,不到十來分鐘,他已是下了山,顯然這山也不會很高。
遠遠看,這山密林成蔭,將山體覆蓋,猶如一個三角板一般。
其周圍,還有著一些小小的山峰,不大卻也不算小,具是密林覆山,猶如少女的外衣一般,只肯讓親近之人,觀摩它們的酮體。
遊傑曹警惕地走在路上,樹木的翠綠,已被黑暗所吞噬,只有一些黑影,銀華所到之處,才能略見一些綠色。
淒厲的晚風吹過,遊傑曹只覺背脊更涼,樹葉在晚風中沙沙的響,說不出的鬼魅,他只覺得好似有幽靈在他的身後踽踽獨步,心怕之時,他轉過頭來,卻是廖無人跡,不說人跡,鬼跡也沒有。
手中的火摺子,火焰在晚風中,時右時左。
突然,前面有著一絲亮光,遊傑曹記得卡藍的話,這抹亮光可能是一個客棧的亮光,但是他還是想去看看。
畢竟年輕人總是充滿好奇的。
小小的樹林中,有著一個廟宇,廟宇中傳出低低的梵文朗誦聲,音怪而偏,遊傑曹從未在地球上聽過如此的梵文朗誦聲,有可能它不是梵文也不一定。
這座廟宇破得可以,間隙可以鑽入一隻野獸,地上有著破碎的瓦礫,廟門早已不知哪去,廟宇的左右也是傾倒歪斜,一副隨時要倒下來的樣子,這樣的一座廟宇,說是破,顯然已是高抬它了。
遊傑曹吹去火摺子,伏在廟宇的旁邊,透過寬大的間隙看向廟宇裡面。
荒涼的廟宇,閃著一盞鬼火般的孤燈,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