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而過,帶來老叫花的一聲嘆息。
“果然如此,竟然是天生閉塞的殘體!”老叫花的目光沉重地打量著遊傑曹。
遊傑曹已是懶得去理老頭,這個老頭就如一個狗屁膏藥一般,甩不脫,午後的風,不涼不熱的吹來,甩不脫這個千年寂寞的話癆老頭,他乾脆躺在了地上,雙手枕著頭,閉上了眼,也不去理這個老頭。
衣裳微微沾上了一些碎土,地上的草卻是軟軟的,這裡的土地中,奇蹟般的,沒有白森森的骨頭,躺在軟軟的草上,讓遊傑曹覺得舒適,就好似剛剛乾完活的農民一般。
耳聽著蟲鳴鳥叫,聞著午後的風帶來的淡淡的木葉的芳香,午後的風將他的頭髮微微的吹動著,給遊傑曹帶來十分爽快的感覺。
他甚至閉上眼,享受此刻的美好。
一隻枯槁的手,卻是將他拎了起來。
無論誰的好心情被破壞,都是不會太友善的。
他冷冷地看著老叫花,就如冷冷地看著伏塔一般。
老叫花被看得愣了愣神,好似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本來想說的話被他吞了下去,問道:“小子,你不是這個山谷中的吧?”
遊傑曹怔住了,但還是冷冷地看著老叫花。
啪!
臉上被老叫花掌摑了一下,又問道:“你不是這個山谷的人吧?”
他的目光猶如刀一般,颳著遊傑曹臉,弄得遊傑曹再也不敢正視他的臉。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人更是。
“不是。”遊傑曹不輕不淡地說道。
老叫花的眼中好似有著狂喜,道:“那你是哪裡人?”
“不知道!”
啪!
他的臉又是被老叫花掌摑了一下,臉的兩側,猶如抹了濃縮的辣椒水一般,又麻又辣,好似一團火在燒一般。
是人三分脾氣。
“我草你娘,你個幾巴老頭,你先人!你有病嗎?”遊傑曹妙語連珠地說道。
老頭愣了愣,臉上有著錯愕,好似覺得想錯了什麼似的。
低頭思考了一陣。
“你連自己哪裡來的都不知道,唬誰呢?”他說:“不說哪裡來得,還得挨巴掌,你說是不說?”
他的目光猶如野獸一般的兇橫,好似要將遊傑曹吞下一般。
遊傑曹的心中有了一絲絲的害怕,道:“草!我是真不知道的,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難道我犯-賤,想要挨巴掌?”
老叫花摸著下巴,看著這個少年人,嘴角笑著點著頭。
他覺得這個少年人,實在有意思。
“你既不是毀滅谷中的,看你這實力,也不會是魔盟中的。”他神秘地笑了笑,摸了摸嘴唇,不確定地道:“你叫遊傑曹?”
這回,遊傑曹怔住了。
他吃驚地看著老頭,這老頭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他難道也會巫師的秘術?
遊傑曹上下打量著他。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沒錯,你就是遊雲那小子的兒子,那冷冷的目光,是誰也學不了,模仿不了的。”
遊傑曹更加吃驚地看著他。
他居然知道遊雲。
“你不必驚訝,我曾經在襁褓中看見過你。”他突然變得傷感起來,接著道:“那年你父親二十多,我卻三十多,年長十來歲的我,可是十分的仰慕你的父親,你父親是一個不世出的修煉奇才,二十歲便是整整超越了我兩階,我們教主曾經向他丟擲橄欖枝,許他作副教主,他一笑而拒之,那份魄力,讓我心醉,那可是道教的副教主啊!有著無上的權力。”
他說著,仰著頭,露出脖子下臃腫的老片來,雙手負在背後。
老頭又嘆了一口氣,好似一個即將壽終的人一般,眼簾低垂,看了看遊傑曹,道:“天妒英才,他與貴夫人的結合,居然生下一個不能修煉的你來,每每想到這裡,我總是感到扼腕。”
遊傑曹覺得這個老頭,也沒有那麼的煩,反而生出了一點點的親切。
午後的風,拂過他亂草般的頭髮,他閉上了眼,好似在感受天地的靈氣一般,靜靜地沒有說話。
眼睛沒有睜開,他道:“以你這樣的實力,是不該來到這裡的。”
遊傑曹苦笑著。
他的眼睛睜開,看著遊傑曹,道:“是不是因為你的伏塔叔叔?”
他說伏塔兩個字的時候,眼睛好似能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