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曉,遠處隱現異聲,不知是雞還是何物。
星已稀,風中帶著清晨特有的涼意。
古飛虹躺在妻子的懷中,鼻子已是氣歪,嘴巴氣得也快歪了,如牛般喘粗氣,面色顯現潮紅,憤怒的人,都是如此。
女子輕輕吻了他的額頭一下,道:“虹哥,這次對不住了,我能看得出,這次女兒是真的,而且這個小夥確實不錯。”
古飛虹瞥了一眼床上揉著胸口的古月月,道:“不錯是不錯,不過我還是要殺他。”
女子美麗如水般溫柔的眼眸,盯著古飛虹,道:“為什麼?”
古飛虹的目光變得溫柔,就好似秋風一般,道:“你我成婚已有二十年了吧?”
“沒錯,整整二十年零三個月。”女子說:“我斷柔還未後悔過,跟了你這麼樣個大英雄。”
“你為什麼事事總是記得如此清楚,為何事事總是做得蛛絲不漏。”古飛虹頗為感慨,道:“你我成婚已有二十年零三個月,你的一切我都瞭解。”
斷柔看著丈夫的神色忽然變得狡黠,猶如月下的狐狸,道:“你真的瞭解?”
每次看到斷柔這種表情的那個地方,必定有床,必定有古飛虹。
古飛虹的臉色變得溫順,就好似一隻綿羊一般。
斷柔雖然看起來就好似十七八模樣,但是她真實的年紀,卻是三十三。
上了三十的女人,就像一隻老虎一般,晚上的老虎。
老虎自然吃人,斷柔就是一隻老虎,晚上吃的自然是古飛虹。
古飛虹嗟嘆一聲,道:“你本不愛看花,路上卻是硬拉著我去看花,直到趕到這裡,我才是明白,原來路上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給你親愛的女兒拖延時間。”
斷柔溫柔地笑著,甜甜地道:“還有呢?”
“沒有了,這一切都是在你的算計中。”古飛虹嘆了一聲,道:“天鼠的剋星,是天貓,而我的剋星,卻是你。”
古飛虹說完,看向斷柔,眼中已是沒有絲毫的怨恨。
風更清,也更冷,正值清晨時分。
古月月狡黠的與母親對視了一眼,看著躺在地上的古飛虹,道:“和女兒鬥,父親你還差得太遠。”
“真是沒有禮貌的女兒,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女兒呢?”古飛虹說:“沒有禮貌的人,運氣都不太好。”
古月月笑得很甜,道:“只要他跑得遠遠的,我的運氣不好一些,又有什麼呢?”
古飛虹怔住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妻子,道:“真懷念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雖然我是一個窮小子,你卻是一個貴家小姐。”
古飛虹噓嘆一聲,道:“我現在豈非與當時你的父親十分的相似?”
古飛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斷柔。
斷柔撫著丈夫的頭髮,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該阻止年輕人。”
“現在的年輕人,沒一個好東西。”古飛虹說:“想當年……”
古飛虹的話還未說完,便是被斷柔打斷了,她說:“你當年難道就是個好東西?你莫要忘了,月兒是如何出生的?”
古飛虹的老臉上,閃過一線潮好,但是久歷人世,很快便是將其隱藏起來了。
“你這人,記憶總是太好。”古飛虹說:“還有就是事都做得滴水不漏。”
古飛虹看向古月月,道:“你現在就高興吧,等回到古劍山莊,看我這麼收拾你?”
古月月對著父親做一個可怕而可愛的鬼臉,道:“我才不信嘞!”
“回去你就知道了。”古飛虹說:“不過我還是要殺了那個小子。”
斷柔的神色,已是變了,變得驚呆了。
她已隱秘手法點的穴道,竟對他的丈夫一絲用也沒有,他完全是裝出來的,因為古飛虹整個人,已是站了起來。
古月月的臉色,也是變了,目光變得躲閃起來,不敢直視她的父親。
“虹哥,你難道已是練成古劍七十三路的“劍走偏鋒”?”斷柔又是驚喜又是無奈地說道。
“哼!你一個女人,怎麼問東問西的,我練成什麼與你何干?”古飛虹歪著鼻子說道,顯然他此刻還是有些火氣。
“我實在替你高興呀!”斷柔說。
“我實在很高興,我的賢內助與寶貝女兒聯手,幹出了一件讓我很高興的事。”古飛虹冷冷地說道。
愈是冷的人,他的心愈熱,斷柔知道她的丈夫是個十分熱情的人,但也是一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