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之所以怔住,是因為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
這個少女一身好似流雲一般的淺棕色衣裳,此刻正有風,風吹著少女,微微吹起了她的發攏,吹起了他的衣裳,流雲般的衣裳,看起來真像是天上的雲朵,但是這麼美的雲朵,為何會透出一種悲傷!
——她在悲傷什麼呢?
這個少女也是看到了比賽的落幕,已是轉身裝備走。
因為她覺得有些厭惡,厭惡那些富家子弟的目光,但是她並不想就此而殺了他們。
但是他們的眼睛就像鉤子一樣,盯著她的衣裳,盯著她新月般的臉蛋,盯著她月光般慘淡的眼神,盯著露在衣裳外面纖細、如羊脂一般的手。
她討厭這樣目光,因為她的母親告訴她,男人實在沒一個是好東西,簡直就是天下最壞的東西,沒有東西能壞過男人。
而這時候,一個男人卻是攔在了他的目前,他的臉上帶著不讓人討厭的笑容。
但是她的母親告訴他,男人對你笑,是另有所圖,他最好理都不要理他。
但是她認識這個男人,他見過這個男人一面。
她雖討厭男人,討厭他們的目光,但是隻要見上一面,她就能清楚地記得這個男人的面容與名字。
這是為什麼她實在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
她知道,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個城主,叫莫問。
莫問帶著獻媚的笑容,躬著身,忌憚地看了少女背上負著一個大長袋子,一個黑色的大長袋子。
這個大長袋子足有三尺多。
她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城主,但是她那如月般清冷的臉,變都沒變過,看著莫問,不施脂粉的小嘴輕張,說:“你有什麼事嗎?”
莫問笑著,說:“蔡小姐來到這裡,為何我跟我說一聲,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莫問的語氣實在像一隻狐狸,一隻獻媚的狐狸。
蔡小姐的臉色已是皺了起來,說:“這裡是震東城麼?”
她的話鋒還是冰冷如水,沒有絲毫的感情與波動。
“不是。”莫問答。
“那何來地主之誼?”蔡小姐說。
“我與星演城城主乃是有友城之誼,我在這裡也算半個城主。”莫問笑著答。
蔡小姐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厭惡,她最討厭說謊的男人。
“下次吧,莫城主,母親在等著我,我得回去!”蔡小姐說完,竟然就走了!
莫問目光閃爍,眼睛中閃著陰謀的色彩,頗為感慨地說:“我真沒想到,蔡小姐,竟會不如男人。”
莫問剛說完,他已感覺到了殺氣,冷如骨髓的殺氣。
但是他的臉色,卻是泛著喜色,他知道,她已中計。
蔡小姐已是走了回來,冷冷地說:“你說誰?”
“這裡也許有許多個蔡小姐,但是我只認識一個蔡小姐。”莫問說。
“再說我砍了你的頭顱!”蔡小姐說完,又是走了。
“蔡小姐砍我頭顱,是我的榮幸,即使砍了我的頭顱,我還是要說。”莫問說:“蔡小姐難道像輸給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她真的要看莫問的頭顱,莫問剛說完,就感覺到了耳邊的風聲,一個長長的黑袋子,已是朝著莫問打來。
力道之強,已是帶起一陣狂風!
莫問卻是笑著,動也沒動,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殺他。
蔡小姐果然沒殺他,黑袋子幾乎就在莫問的脖頸處停下來!
黑袋子只要在深入一分,莫問知道,自己已死定了,但是他知道,面前這個蔡小姐如果想殺人,誰也攔不住。
“你這個真是有毛病!”蔡小姐說著,已是收回了黑袋子,又是將三尺長的黑袋子負在了背上,然後她又走了。
“既已來了,蔡小姐難道不想比一比再回去嗎?”莫問說。
“比什麼?”蔡小姐說,她說著,她已走了回來。
莫問知道,他的計謀已是得逞。
“我想蔡小姐是一個聰明人,比什麼自然知道!”莫問說。
“真是有病!從沒看過你這麼一個有病的人!”說著,蔡小姐又走了。
莫問笑著看她走了出去,眼中充滿了自信,他自信她會回來的。
這一幕,落在了芝紗的眼中。
芝紗看著玉姐,說:“玉姐,這個女人就是蔡姬萱?”
小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