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看見沒有,我說慕容瑾這是在騙咱們的錢,什麼父女情誼家族一脈都是她的藉口!”慕容漆得意洋洋地叉著腰高調宣稱。邊上的幾個見風就使舵的立刻跟著轉,都是諷刺慕容瑾,誇讚慕容漆的高明之處。
不過也有人惋惜的搖搖頭:“可惜了……剛剛切出來的的水頭極好啊……這麼上好的玻璃種,不,就算是冰糯種也好啊,怎麼會里面有雜質呢?哎……”老高聽罷一抬頭,恰好看見了慕容瑾嘴角一抹淺淺的笑容,不對啊,誰的毛料解出雜質來都不會笑得這麼開心……他本來就是玉石商界的行家裡手,頓時覺得事有蹊蹺!
老高走上前去,拍拍前面人的肩膀道:“小夥子,讓讓,讓我來看看這塊毛料!我來看看怎麼就糟蹋了那一面的水種!”前面的人一看是老高,頓時誠惶誠恐地退到一邊,老高笑笑衝他們點點頭,可是老高一低頭從他的那個角度,看到切石臺上的那塊幾乎是解開三分之二的毛料的時候,頓時表情僵住了!
慕容瑾扯扯公儀緋的衣角,側過臉和他咬耳朵根子:“這個老高……不簡單,這麼多人我看就他發現了……”公儀緋錯愕地回過頭問她:“發現什麼?難不成這塊還真是一塊玻璃種?”
慕容瑾剛要開口,就看見老高伸手輕輕拂去高棧還來不及洗乾淨的石屑,他的手上佈滿著皺紋一看就是一雙長期淫浸玉石的手,銼刀的磨痕和右手腕長期搭在切石機上的一道細痕,這雙手簡直是一副藝術品!他低頭認真地端詳起來,年過花甲的老人此時一臉嚴肅,底下的議論聲逐漸小了。
“高兄,如何?是不是如小女說所的一樣?”最先發話的是慕容老爺,他急迫的向前傾半個身子,在座位上都坐不住了。
老高抬起頭,也沒有同他客氣:“慕容兄,你說的是哪個女兒?”
慕容漆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的人撲哧一聲就是笑了起來。
慕容老爺有些尷尬:“這……高兄真是說笑了,這……”
老高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慕容老爺頓時心中一喜,幸好聽了漆兒的話!誰知老高語重心長地搖頭說道:“慕容兄啊,你也該學著相信相信別人了……何況這阿瑾丫頭還是你的親身女兒啊……這塊是翠,是上好的翠!是玻璃種啊……”
慕容老爺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怎麼……怎麼可能?”他急匆匆衝過去低頭仔細察看,大聲問道:“老高你耍我呢,這不是雜質嗎,細細長長的這麼多!等等……”他的臉色煞白!
老高知道他也是看出由頭了!老高將一雙手慢慢放進邊上的臉盆,鎏金銀提壺裡灌注的山泉水流娟娟不斷,老高舉起一把晶瑩剔透的水灑在翠上,頓時那些所謂的雜質的原型露了出來——居然是玻璃種金絲翡翠!
慕容老爺嘴唇蒼白著蠕動起來,他顫顫巍巍的抬頭問道:“阿瑾啊,這塊翠能不能再一次賣給我?阿瑾,我可是你的爹爹啊,剛剛你也說了要彌補爹爹的是不是?”
慕容瑾一張雪白秀美的小臉滿是驚訝,蹙起眉皺皺鼻子,然後帶著受傷和難過捂住了臉。公儀緋拉過慕容瑾把她護在身後,指著慕容老爺憤怒地吼道:“別以為你是她父親,就可以這樣往死裡欺負人!剛剛說不買的是你,阿瑾問最後一次還是說不買的也是你!現在這塊毛料切漲了,而且還是大漲!怎麼了又想回頭買下來?哪裡來那麼好的事,你不敢承擔風險有想要拿到好翠,慕容家主你這算盤打得真是精啊,哼!你怎麼比你小女兒還天真?再說……”公儀緋炮彈連發一樣的反問一停,用一種讓人買骨悚然的語調問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也就罷了,可是三萬啊,區區三萬啊,身為琅琊累世貴族的你居然都不願意用三萬白銀告訴自己的女兒:我相信你!居然都不願意用這三萬白銀賙濟自己落魄的女兒?嘖嘖,慕容家主是拿不出這錢,還是要故意斷了阿瑾的活路啊!”
公儀緋一番話說完,老高對他刮目相看,這小夥子一針見血啊!公儀緋這話說得蕩氣迴腸,把慕容瑾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慕容老爺做的事情才是見利忘義,剛剛慕容老爺責怪慕容瑾的話是真是假,大家一眼就分得清清楚楚!
“你,你怎麼能和長輩這麼說話?”慕容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公儀緋的俊臉說不出話來!
慕容瑾扯扯公儀緋的衣服,對罵的兩人都停下來看向她。慕容瑾先是對慕容家主歉意的一笑解釋道:
“慕容家主,實在是不好意思。您不願意買的時候,我就承諾公儀公子要送給他這塊翠的!瑾兒記得小時候,慕容家主教過瑾兒千萬不要失信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