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裂阱 作者:僻處自說

大抵全在他自己身上。由於簡單粗暴地以成熟和幼稚作為判語定義難以捉摸的偏執症人格形象本來就有侷限性,所以回到年齡身份的角度講,懷才不遇的少年時代的維特所作出的自殺選擇倒是另一種強,於是放蕩頹廢的少年時代的夏散舟的羞於直面表白所呈現的卑怯則可以視為另一種弱。弱與強、幼稚與成熟之間的轉化是潛性徘徊的。區別在於維特是單向漸變的格式,夏散舟是迂迴突變的格式。維特的轉移多半停留在主體精神和書面語言的勝利上,夏散舟的轉移則是企圖不斷地從現實中尋找替代物。試分析,後者透過與婚姻、誘姦等手段實現了成年男子貪婪的性需求,而與丁夢蕾的相遇則滿足了虛幻情人的現實讓步式情慾。同樣,前者也有過如此類似影射的體驗,譬如關於邂逅那個長相酷似綠蒂的封•B小姐的一段文字。但維特對本人的Xing愛的態度是守恆的,甚至是寬厚的,即使屢屢出現憎恨綠蒂的未婚夫阿爾伯特也只是限制在自我的精神範圍。夏散舟則徹底割裂了痴情與肉慾,時間的推移使之形成一種自私的習慣。作家似乎更希望假手夏散舟闡釋這樣一種觀念,即:一切凡俗肉慾與“聖潔的愛情”聯絡起來都是不可寬恕的,除此一切都可以作為玩笑的物件。作家甚至不惜破壞情節的可信度強制性地規定“聖潔的愛情”物件阿芙洛狄蒂至終保持Chu女之身。復仇不過是佔有的藉口,作家沒有言明,但可以清晰地從文字背後反映出來,就連作家自己也承認:“簡直以極端個人主義的角度對我原先所構思的那個故事進行了大膽地歪曲”。同樣的情況,藝術對於夏散舟來說,也恰與維特相反,不是避風港,而是敲門磚和噴火口的混合體罷了。這種同中見異並不能得到雅俗層次讀者的一致認可,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東西方文化的內外反差。

許多關於二書的評論都願意提及自由理想。然而,維特的自我毀滅或者竟可以被索引為為了社會客觀自由法則的殉道,夏散舟的復仇意識便只能被理解為個性絕對自由的私慾滿足。這種顛倒,並沒有高下之別,只是代表了不同時代的願望,卻驗證了偏執症人格形象在創作史上的另一種蛻化,即社會發展對於文學創作高潮與低谷的絕對干預性。這類作品裡,主人公通常都會有一個深刻的引導者:《神曲》之維吉爾、《少年維特的煩惱》之莪相、《蘇魯支語錄》之超人、《裂阱》之水銀。令人拍案叫奇的是,他們的身份也存在一定的並軌與蛻化,即從另一個方面暗示了此種干預是再明顯不過的。

3、關於自殺與殉情

哲學家叔本華在他著名的《論自殺》一文裡關於自殺特別強調:謬誤並不等於罪惡。他的解釋是:自殺妨礙了人們獲得最高的道德目的,自殺是為了真正地從這個苦難的世界解脫出來——事實上,這種解脫僅僅是表面的。同時他又說:或許,自殺也被看作一種嘗試——一個人類向自然之神提出並試圖迫使她回答的問題。這個問題是:死亡將會給一個人的生存以及對事物本性的洞察帶來何種變化?在叔本華看來,這是一個愚蠢的嘗試,因為它意味著這樣一種意識的毀滅,即提出上述問題並期待作出答覆的意識的毀滅。

筆者以為,對於自殺作者有著不同的處理方式恰恰反映了作家人生遭遇相似事件本身的滲入指數。二書的著作者本人都有過類似戀情未能遂願的經歷,而文字中作家對於自殺不厭其煩的辯護與嚮往以及恐懼的偏執矛盾態度都是顯而易見的。作家以自己非正常心態注入作品,目的皆是希望就此總結並結束這種苦惱。根據關於作家生平的許多本事記載以及作家本人其它著作中所透露的說明,乃知二位作家在作品與現實中的生存態度竟然是完全相反的。

殉情似乎是二者的最終歸宿,維特的殉情是直接而赤裸的,沒有任何懸念與牽掛,從故事的發展開始即給出了預設的結局,“我們三人中的確有一個必須離開,而我,就自願做這一個人!”夏散舟的結局卻出自瞬間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是物慾與愛情的衝突的必然。稍嫌拖泥帶水的結局是:生命的最後一刻,夏散舟也一定要先殺死情敵完成作者潛意識裡的“任務”。而這個所謂情敵水銀,一方面是夏散舟的崇拜者,另一方面是邪惡勢力的最高領袖。事實上夏散舟之於水銀的復仇過程即一個現實的自我與超越的本我互相殺戮同歸於盡的過程。作家處心積慮地安排夏散舟死於另一個自己刀下和心上人的懷抱裡,並用“阿賴耶識”的佛學讖語解釋這一有違常理的做法,明顯屬於瞞天過海的文字安慰術。不過,維特的殉情行為中間佔有太多的臨時衝動片斷,有著類似《羅蜜歐與朱麗葉》、《鐵達尼號》等作品(非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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