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一種釣法是釣上來按斤稱重的,大魚。不在一地界,好比如今手機的不同繳款方式。我們選擇的是第二種釣法。
()
我們經過了一片比較乾淨的地面,這裡有很多人聚在一塊兒釣。我想大概這邊魚會比較多吧,可建強說要真魚多那幫傢伙就不會那麼老坐著沒動靜了,我想想也是道理。建強帶我來到了一個稍微有些偏遠的地方,四旁沒什麼人。我看見河岸對面有一群忽隱忽現的老年人彷彿是在練太極拳又彷彿不是,天知道會不會又是修煉什麼神異氣功的也沒準兒。
然而釣了很久一條魚也沒上鉤,我放下去的餌卻每次上來時都不見了。我沒心思再往下等了,看來天生不是這塊材料。
“釣魚是需要耐心的,夏教授。再坐一會兒吧,大魚馬上就上你那兒去了。”建強樂呵呵地望著我,他已經釣上來好幾條了。
“你一個人釣吧,我還是回去了。這魚竿送你!”我說。
“哎,這幹什麼,不少錢買的呢。”建強躲開我的手。
“拿著拿著,我要它也是放家裡頭睡覺,還佔地方。早曉得不買的,我覺得還是用網的比較快。”
“網就沒意思嘍!釣的才會其樂無窮嘛,要多的話菜市場倒是多得很,比這兒還便宜些。”“再見吧。”我還是堅定了撤的決心,並向他揮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建強拿著我送他的魚竿站起身客氣道。
那天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個熟人,我打電話告訴肖晶今晚不回家吃了。我倆在一家普通的飯館裡胡亂地要了幾個菜,由於疲倦,沒喝幾瓶我就醉了。我跟那人找了個馬殺雞15歇息了一小會兒,出來後我就一直把他送到了家。已經深夜一點,我渾身發熱但也沒什麼睡覺的意思。不自覺中我一個人走進了一個陌生的地界。這裡面彷彿有很多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們正在跳脫衣舞。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了,我甚至覺得這根本已經不是我所居住的星球。那晚我結識了一位二十來歲的妓女,她可憐地向我傾訴了她與以前一個裝潢公司的小夥子的戀愛故事,因為一點兒小誤會,那小夥子連個招呼都沒打便辭職去了另一座城市,她就是從那時起開始走上了自暴自棄的皮肉生涯的。我印象裡情不自控地與她發生了從吹拉彈唱長驅直入之始連續執行到潛龍勿用功敗垂成之終的鼠米合作伙伴關係,但旋踵我便落入圈套——一個常登載於大小報端的情節與之雷同極了的慣用伎倆。幾個穿制服的彪形大漢果然闖進門裡“發現”了我們,他們以我調戲了服務小姐並強Jian了她為名向我提出敲詐鉅款。我一眼就看出這幾個人是偽劣腳色了,但迫於形勢危急寡不敵眾,我雖明白又能頂什麼使呢?我只記得我曾是奮力放倒了其中一個小夥子打算外逃的,但後來不知是誰從後腦給了我一拳,我便眼冒金星不省人世了。他們搶走了我身上僅有的八百餘元現款和勞力士金錶,並送了我一頓雨點般的拳頭。後來我被扔在了一條舊街上,形如一條乞丐,狼狽透了。這些還都是我後來聽別人說的,當時的我其實對發生過什麼事兒竟卻沒有了絲毫的記憶。
待我甦醒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充滿藥味兒的病房裡,手上被紮了眼兒吊著葡萄糖液,渾身淤痂。在我的右邊,有一夥中年男女們正團著一個老頭子噓寒問暖。
我一腦子的昏沉與迷糊,努力地使自己能想起些什麼,可越想越覺得不合邏輯就跟說夢話似的,我看見一位護士小姐走進了病房,便大嚷了起來:
“喂,護士,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老婆呢?”
“噓——這位同志,病房裡不許大聲喧譁。”護士小姐嚴厲地批評我說,“影響到別人休息多不好?是一個男的送你來的,一個出租司機。”
“司機?我可不認識什麼司機,是我給他撞了沒死掉還是他良心未泯把我送這兒來的?可我記得沒給車撞過呀?這人長什麼樣子?他不會是想圖我什麼吧?”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年頭好人做不得,越做越缺德。哼!”護士小姐搖著頭板著臉氣呼呼地朝門外走了。
“開個玩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沒人應我。
我這才感到右邊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好幾分鐘了。我臉上一陣發燒。
不一會兒,剛才那位護士小姐領著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又回來了。那人沒有走向隔壁的老頭子,而是走向了我的床位,問道:“怎麼樣,沒事兒了吧?”
我丈二和尚般地看著陌生男子傻問:“你是誰?”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