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柄劍,沫白知道法拉德將很多東西都記在腦子裡,包括最適合她的劍的重量,也包括右手靈活左手力道的特點。兩柄劍,一柄上面附著著淺淺的魔法能量,另一柄則是開了兩道深血槽,只要刺入生物體內,都能引發大量的出血。
大約是法拉德的話終於將對武器結束附魔回來就又和赫裡恩鬧起來的伊塔納斯,她轉過頭看著沫白:“法拉德的手藝不錯,兩柄劍你大概能用上很久,我對它附加了力量汲取的魔法,它能將敵人的一部分力量吸收轉移到你身上,相信你不會被這力量影響了心智。”
對奧術洪流能夠熟練掌握運用並且良好控制的沫白,應該不會被這種外來的力量引誘然後墮落。
這是伊塔納斯對沫白的肯定。
直到此刻,艾洛娜才稍稍地得到一點空閒,將一封信交給沫白:“到達晴風村的時候,你可以將這這封信交給那裡的防禦指揮官。”
“謝謝。”沫白沒有拒絕任何一份好意,未知的征途,她緊抓著每一份對自己有利的力量。
斷斷續續的交代反倒讓眾人的道別顯得輕鬆,沫白向眾人告別終於踏出離開的第一步。
結果,這一步沒能順利踩下。
赫裡恩·綿羊攔在了沫白麵前,咩咩叫著沒有人能夠聽懂的話。
伊塔納斯不禁皺眉:“赫裡恩,你的樣子變成了綿羊,莫非心和智力也成了羊?”
她的話音剛落,赫裡恩·綿羊那對小小的黑色眼睛彷彿幽怨地控訴著看了伊塔納斯一眼,然後退後一步露出它蹄子下面踩著的一封信,叫了兩聲示意沫白撿起來。
不過,這並不是和艾洛娜重複的介紹信。
寫信的物件,是沫白。
看了眼上面那句“不要輕易將你的力量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血精靈”,沫白看著赫裡恩——這個從一開始到最後都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奧術師,現在又跑到了伊塔納斯身邊不斷地咩咩叫著纏著她。
嘴角勾起一絲轉瞬即逝的弧度,沫白將那封簡訊捏在手中,朝眾人揮揮手終於離開。
一個月的戰鬥訓練多少也鍛鍊了沫白的體能。
帶著心中莫名出現的“以前的自己絕對走不了那麼多路”的認知,沫白此刻走的還算輕鬆。
走到逐日島的邊緣,她已經隱約可以看出昔日那輝煌了九千年的奎爾薩拉斯王國的痕跡。聳立直入雲霄的巨大石柱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上面因為有著魔法加持在萬年後的如今依舊顯得嶄新鮮豔的旗幟在風中飛揚,只是一想到那後面的宏偉銀月城如今已經化作一片廢墟,更顯得悲壯和沉重。
踏過那扇孤立的、昔日藉助幾名魔導師的力量才從一塊巨大山石中完整雕琢出來的大門,就是逐日島外第一片危險的境地。
沫白還記著麗薇兒的聲聲囑咐,要求她在穿越銀月城廢墟時一定要沿著尚算安全的黎明之路最中間的地方走。
到達大門前,沫白注意到不遠處有人俯身倒在草地上。
確定周圍並沒有其他生物、尤其是失心者的存在,沫白上前檢視了情況。
他已經死了,身邊有一個標註著“鷹翼廣場、德蘭妮爾收”的包裹,看樣子應該是來自逐日島前往鷹翼廣場的信使。
只可惜,他沒能活著沿著黎明之路到達目的地。
可是,既然所有血精靈都知道黎明之路的周圍有著危險的失心者匪徒出沒,身為信使的他會偏離大路踏上草叢?沫白心中作出判斷,仔細搜尋信使的遺物。
找不到能指代信使身份的物件,但是沫白髮現了半張殘破的圖紙,從上面的斑駁痕跡看來已經有一段年歲,墨綠色的線條勾畫出一片類似道路建築的圖案。
“地圖嗎?”沫白低聲說著,將圖紙收好,撿起那個寄給德蘭妮爾的包裹,“不管怎麼樣,你最後的任務,就由我來幫你完成吧。”
不再給與地上的屍體一絲注意力,沫白重新回到黎明之路,照著麗薇兒的囑咐前進。
雖然自己出來註定要生活在戰鬥中,但沫白並不打算所有的時間都在戰鬥。
感受這個世界,尋找阿萊克斯塔薩口中所說的恢復記憶的可能,是她最終的目的。她不喜歡將這個過程弄的太過辛苦失去了其中的樂趣。
所以,沫白安然無恙地順利到達了鷹翼廣場,這個被天災軍團毀滅到徹底無法修復的銀月城廢墟中唯一儲存完好的部分。
同樣,也是新建銀月城的右翼部分,提供給血精靈們的主城所能給予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