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露出白淨的牙齒,笑得很是曖昧。
“以後不準虧待我的寶貝慕林喲。”夏生拍拍江宇的肩,很有默契地對看一眼,“當然,受氣了準你找哥哥我哭訴。”“第一,我的;第二,興許是姐夫。”江宇言簡意賅,宛然輕笑。
不是晚上的班機,然而東北這邊,天黑得格外早。我看看外面飛機跑道上通明透亮的燈火,有些痴迷。彷彿讓人可以迷醉在這夜裡,任憑顛簸任憑黑暗,再無所懼。
“睡會兒吧。”江宇幫我扣好安全帶,“等你醒了,差不多也就到了。”“嗯。”我點頭,閉上眼睛。
有一種溫柔,似流水宛清風,長久以來一點一滴融聚起來,漫漫長路上常相伴。卻只有柔柔地攬在懷裡時,才會感覺到那種舒適的寧靜與安心。
冬至以後的晚上,街道上的行人都彷彿瑪麗波平斯阿姨一樣隨風消失。
夢的邊境線(1)
文/ 留夕
Part A
長長的公路像盤旋起來的蟒蛇一樣纏繞在山體邊緣,頭頂看不到出口的冗長遼裂的圖層勾勒出所有懸疑片裡都會有的暗綠色的靜謐。一隻黑貓悠閒地散步在公路的中間,瞳孔縮成一條曼妙的細線,絲毫沒有介意四周冷漠的氛圍我行我素地在地面踱出一條行進的痕跡在不遠處的彎道回頭微笑,忽然一輛車碾過它的身體繼而風馳電掣般向殷葉葉撲來。
殷葉葉猛然睜開眼睛躺在床上連呼吸都不敢很深,神志依然停滯在剛才那個夢裡,彷彿鼻子都碰到車燈雖然已經醒來可還是在出著冷汗。
一直都是這個夢。瀰漫著氤氳氣息的公路,所有情緒無窮盡地向上延伸,一隻黑貓漫
步在中間,接著就是一輛車碾過它。殷葉葉以第三者的身份在她的夢中觀看這些,直到最
後那輛車終於向她駛來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夢而已然後轉過臉看看窗外不明朗的天空,樓下忽而滑過的車輛發出短暫的喧囂又讓她戰慄了一下。離起床的時間還很早於是很想再繼續睡去,努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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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些比較愉快的事情希望接下來的夢能有所改善可總事與願違於是索性閉上眼什麼都不
想。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畢竟是個已經斷斷續續做了好久的夢。
漫漫無邊的山路。沉默深重的暗綠色。孤獨詭秘的黑貓。
殷葉葉輕輕嘆了口氣。此時太陽正悄然升起掛在遠離她右心房好幾萬光年的地方。
■ Part B
殷葉葉揉揉惺忪的睡眼踏上還沒有停穩的48路公交車,剛上車就看到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男孩,她整理一下圍巾調整到讓脖子舒暢的位置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倒數第二排的座位前背對男孩站立。拉緊扶手。
公交車一晃一晃地行駛殷葉葉忽然很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背對著他站,很想回過頭看著男孩但是發現如果如此刻意地轉變身體的方向就顯得太白痴了,所以一路上只能用後腦勺想象男孩的穿著和動作。
深藍的校服外面穿一件外套。能看到裡面格子襯衫若隱若現。從來都不戴手套可是一直都光滑修長。喝一盒550ml的牛奶。開啟車窗風把劉海吹亂也不介意,下車之前會把車窗關上。
殷葉葉發現到站了就立刻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下車,看到前面不遠處男孩的身影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能不緊不慢地尾隨他前行,終於走到學校他就潛入更多人的潮湧中最終還是沒能看到他走到哪幢樓裡。
已經一年了,從開春到入冬。和他坐同一輛公交車,在同一站下,只知道跟自己同校,偶爾在學校遇見也沒有勇氣跑上前去詢問他的名字,只能在同學之間來回打聽,總是無疾而終。
會是高三的學長嗎?同年級的可能性更大吧。
“面板很白頭髮黑到發品,很瘦也挺高的,178厘米吧。喜歡打籃球。長得麼還算不錯。”
只有這些線索。還有就是知道他姓吳。
那也是不久前的事情。殷葉葉和同學走在去操場的路上,忽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吳。。”接著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擦過。好像慢鏡頭一樣男孩轉過頭錯落有致的五官蓋住殷葉葉的視線面部定格成一個流光的投影,聽見他對聲音的來源說了句:“快點啊你。”然後就又跑起來。
夢的邊境線(2)
殷葉葉還沒有來得及激動只顧著追尋“吳”後面內容的蹤跡可是連個搖擺的聲音都沒有聽清就被風聲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