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倉娘子笑眯著眼。
聽了倉娘子的話,王四娘撿碎片的動作停了,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眼中全是絕望,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
不錯,她是使了手段,自從那孩子流了之後,王四娘就知道,她在倉家沒有出路,正好前幾天,她聽說查巡檢的女兒從京裡過來了,正在找僕婦,這時,她看到了希望,於是便求著倉成介紹她去侍侯那查小姐,不管如何,只要她盡心做事,總比在這倉婆娘手下強,那倉成因為那流掉的孩子,對王四娘愧疚,也恨自家婆娘手太毒,於是便應了。
這幾日,王四娘便一直在等訊息,沒想到查府的小姐應了,可又被這惡婆娘給硬硬的破壞了,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而一屋子人聽了倉娘子這話,一個個都搖搖頭,心底冒著寒手,這姓倉的婆娘真黑啊,整人也不帶這麼整的,叫她這麼一弄,這王四娘這輩子也出不了頭了。
而李月姐這時候那眼睛裡也冒著寒光,這段時間她查過,這倉成一家就是當初跟月娥嫁的人家,那倉二梅就是前世墨易那跑掉的娘子。至於倉家大郎為什麼不是傻子,李月姐一時也說不清,但倉家的大郎明顯也有不太對勁,這倉家是年前搬來的,至今也有二三個月了,可她只見過那倉大郎一面,臉色蒼白的,一幅永遠也睡不醒的樣子,左鄰右舍的背後沒少嘀咕。
現在,李月姐見到王四孃的情形,便不由的想起前世月娥在倉家婆娘手下討生活的日子,那得是一個怎麼樣的艱難,想著她心裡一陣難受,不由的就咬著牙。
“我說墨易,你不地道啊,家裡辦殺豬飯,居然不請我。”就在這時,鄭典從外面闖了進來,這廝風塵樸樸的,一雙黑色的靴子全叫灰和泥給抹成泥牆的土黃色。略帶稚氣的臉上也佈滿了疲憊。
一進屋,看到滿桌子的菜,那兩眼放光:“太好了,我可餓壞了。”說著便撲到桌前,拿了一隻豬腳就啃了起來。
“典小子,剛從餓牢裡放出來啊?”楊東城打趣道。
“別提了,還不是為了那空廒案,為了查那個叫保六的傢伙,我這幾天都沒得歇,我告訴你們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呢,能不餓嗎,現在,如果那保六在我面前,我就能吞了他。”鄭典說著,又惡狠狠的咬了一口豬腳,一嘴的油。
“結果怎麼樣,幫二爺跑差,可得打醒精神。”於子期問道,之前幾人還在說著這個保六呢,這會兒自然要問上一句。
“沒戲,白跑一趟,沒查出一丁點的訊息來,該死的保六,讓我逮著了他,剝皮點天燈,一樣也不少。”鄭典惡狠狠的道。為了這個保六,自開年到現在,二爺那臉色就沒有晴過,連帶著他們這些跟著二爺跑差的人上要頂著二爺的冷臉,下還要沒日沒夜的查人找人,一個個都憋了一肚子的火呢,真要逮到了,那使不得十八般的手段都用上,好好出出氣。
一邊倉娘子聽到鄭典的話,臉色陰晴不定,轉身衝著那王四娘道:“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回家去,回了家裡再收拾你。”
那倉家婆娘說著,便扯了王四娘,這會兒不發狠了,一副急著回家的樣子。
“這演的是哪一齣啊?”看著倉家這兩個,鄭典好奇的問著墨易
“家務事。”墨易回道。
“哦,明白,明白。”鄭典一幅心知肚名的樣子,兩個女人的家務事,不就是爭寵那麼點事嘛,這段時間,他在二爺和七爺身邊,這種事見多了,說起來,這小家小戶的這點爭寵手段,跟王府裡面的比,那真是渣,王府裡那些個妻妾爭寵,那一個個都是無影殺手,每回聽說,他都冒寒氣,女人是老虎啊。鄭典每每暗中咋舌。
此時,那王四娘由倉家婆娘拖著,神思恍恍忽忽,只是就在要跨出門之際,那王四娘不知哪來的勁,用勁的掙脫了倉家婆娘,然後猛的跟過來,衝著那鄭典一跪:“我知道保六在哪裡,只要你能讓二爺還我自由之身,我便招出來。”王四娘直挺挺的道。
“你這死賤人,別在這裡說瞎話,跟我回家去。”王四娘這話一說完,倉娘子臉色大變,一個箭步上前,揪著王四孃的頭髮就往外扯。
一屋子人一愣,這又是哪一齣啊。
“此話當真,只要你真知道保六的訊息,在二爺面前,我為你說話。”鄭典反應快,一臉興奮又緊張的問。
“典小子,別聽她胡說,這賤人做了見不得人事情,這是騙你為她消災,她萬一亂指一個,反而壞了二爺剛正清明的名聲了。”一邊那倉家婆娘有些緊張的道。
“我是不是瞎說,鄭小哥自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