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看著天色,便衝著正在院子裡帶著月寶兒玩的月嬌道。
“嗯。”月嬌點點頭,趕了雞進窩,又拿著斗笠雨布蓋了雞棚。
說話間,豆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遠處的群山便霧氣濛濛的。
“哈,有這一場雨,田裡的魚苗會更歡騰的。”田婆子抬著皺巴巴的臉看著西山坳的方向,雨進田,能碰上一場雨,便真正是注入了活水,魚苗的死亡就少,便是剛插下的秧也更多了一份翠色。
月姐兒聽田阿婆分析過,這會兒看著細細密密的雨。也是一臉欣喜。
正說話間,墨易一溜跳的進屋。還抖著身上衣服的水珠子,隔壁的東屋,二叔也正好一腳踏進屋裡,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各進各的家門,自從素娥事情之後,東西屋的相處頗有相敬如冰的味道。
“二哥回來了,快開飯。”小月寶就掂記著吃,見到墨易回來,便歡騰了起來。
晚飯一碗梅乾菜蒸肉。在碟炸豆腐。一碗雞蛋湯,再一碗醃菜燒春筍,主食是饅頭,又熬了一鍋稀粥,就著吃最舒服。
那春筍是前幾天侍弄水田的時候。幾人在邊上竹林子裡挖的,還沒冒頭的那種春筍,筍肉雪白的,極嫩。
找這種筍子一般是清晨,在竹林邊上,仔細的看著那泥地,地下有筍子的地方,因為一夜吸收的水氣,那一塊比別的地面要潮。還帶著一點晶瑩的水珠子,認準了這地兒,你一挖,下面準有筍。
“姐,今天我聽衙門田司的人說,二叔打算把分到他家的那幾塊田批成宅基地。我要不要阻一阻?”吃過晚飯,收拾好,西屋幾個便坐在聊天,墨易道。
東屋分的那幾塊水田是中等良田,收成不差的,這年月,象這等良田,哪家不寶貝似的侍弄著,偏二叔,居然想把那幾塊田批成宅基地賣,這等於是在賣祖產,是敗家,墨易自然有些瞧不過了,這才問問。
李月姐琢磨著,如果柳窪的水災不能改變的話,那這田批成宅基地賣了倒也好,畢竟水患一過,誰知道那田還能不能保住?於是道:“隨他們去吧,咱不管。”
“哦。”墨易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道:“對了,大姐,家裡水田的事情暫時算是忙過來了,幾個同僚幫了我家不少的忙,明天我想請大家吃個飯,好好感謝一番。”
“嗯,這是應該的。”李月姐說著,想了想,便掌著油燈回屋,拿了一錠銀子出來,塞在墨易的手裡:“再多叫兩壺好酒,這段時間,他們幫忙的也著實累的很,不能虧了人家。”
“嗯。”墨易點頭,也沒有客氣,接過銀子就塞在懷裡。
然後幾人又聊了一下,便各自回屋裡睡覺去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墨易自去當差,說好了晚飯不回家吃了。
而李月姐送完豆腐,留下月娥月嬌看著豆腐檔子,她則帶了點豆腐,各種乾子,又提了一掛肉,去山腰那邊看阿爺阿奶,自從阿爺阿奶住上山後,每日裡她總要到那邊看看,阿爺阿奶畢竟有些年紀了,兩人住在山上,萬一有什麼不便的,她也好幫個手。
雖然前世有怨,但前世有些東西她也鬧不太清楚,而再揪著前世的事情也沒有必要,既然重生了,那就一切重新來始,前世的事情只能做為借鑑,卻不能做為準繩,今生,雖然阿奶的脾氣一如既往的讓人頭痛,但兩老卻是著著實實的為他們操了幾份心的,再加上重新分家的事情,西屋這邊跟兩老的感情倒是比前世親近了很多。
“娘,不是我多嘴啊,分給西屋幾個田地那真是糟蹋了,他們那幾個又哪裡會種田,本來他們要是租給別人種倒還好了,每年不管多少,總還能收點租子回來,可月姐兒偏逞能,居然非要自己種,還弄了個什麼稻田養魚,村裡人私下都笑話呢,咱們這方圓幾十裡的,你見誰家弄過,我怕月姐兒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別到時稻米種不出來,反折了魚苗的錢,這豈不是白糟蹋了。”
月姐兒才上山腰,就聽到自家二嬸的話說聲。阿奶就坐在門口搓鞋繩,一邊小榮喜正給她打下手。
自阿爺阿奶住到山腰後,二叔把小榮喜送上了山陪著阿爺阿奶,用他的話來說,自己不孝惹了父母生氣,便讓自己的兒子代自己盡孝。
別說,這個舉動立時挽回了不少鎮上人對李家二房的印象,到最後,反倒不少人同情李家二房,說李婆子難侍候,反正李婆子的難侍候在鎮裡也是出了名的。
李月姐本也打算讓月娥來照顧阿爺阿奶,可阿爺阿奶能接受小榮喜,就是不接受他們大房中的任何一個,讓李月姐也是一陣無力,有時也是真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