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坐在窗邊對著那肉流口水,李月姐看的是哭笑不得,又心疼。
“別流口水了,晚上有骨頭湯呢。”李月姐揉了揉寶兒的頭頂,小月寶兒立刻喜笑顏開。
“對了,你二哥和四姐呢?”李月姐又問小月寶兒,從她進屋,就沒看到二弟墨易和四妹月嬌。
“大姐你忘啦,二哥去撿柴禾了,四姐是你讓她陪二哥一起去的,你說四姐精頭怪腦的,二哥木訥,有四姐陪著,兩人有個照應。”小月寶兒瞪大著眼睛。
“哦,瞧大姐這腦子。”李月姐拍了拍頭,對於幾個弟妹來說,她不過是離開去幫鄭屠娘子洗刷器具這麼點工夫,但對於李月姐來說,這中間卻晃過了五年,哪還能記得之前吩咐過的一些話。
三妹和四妹是雙胞胎,都是十一歲,兩人的模子挺像,但個性卻是天差地別,三妹月娥反應慢,行動慢,還死腦筋,而四妹月嬌,性子急不說,還很世故而精怪,別說幾個姐妹,就連她有時還吃這個四妹的癟,是人精一個。
阿爹阿孃在世時常說,這月嬌也不知隨了誰。
可前世,月嬌卻因為替五弟墨風冶病,自賣自身,此後便沒有音信了,當年,幽禁在周府後院的李月姐常常想,以月嬌這性子,應該不會吃太多的虧吧,可她心裡也清楚,那大多是自欺欺人,月嬌再人精,那也是小女娃一個,能保命已是天幸,吃虧怕是少不掉的。
想到這裡,李月姐的心就不是滋味兒。
好在,一切能重頭開始,她定不會讓月嬌再賣了自己。
隨後月姐便叮囑小月寶兒看好家門,便出了西屋進了東屋院子。
東屋裡的火炕燒的很熱,一進屋就感到一股子暖哄哄的風。
李婆子和李老頭一人一邊坐在炕上,李婆子手裡拿著一件李老頭的舊衣,正專注的縫著,李老頭這會兒正拿著硃砂筆,正一個個的竹筐上打著他的印記,兩人都專注的做著事兒。
二叔李仲達和方氏並排坐在一邊,顯得都有些拘促,而後門邊厚厚的布簾子被人挑起了一角,顯然那後面有人在偷聽。
也沒見到之前的花媒婆,顯然已經離開了。
見到李月姐進來,方氏連忙站起來,拉了一張方凳緊靠著李婆子,然後一臉熱情的衝著李月姐道:“月姐兒來啦,快,坐你阿奶身邊,你阿奶有話跟你說。”
李月姐沒動。
李婆子這會兒才抬起臉,先冷冷的掃了方氏一眼,然後拍了拍那方凳:“坐吧。”
“嗯。”李月姐坐下。
“你也看到了,今天花媒婆來了,為的是你的事情。”李婆子開門見山的道。將手上的舊衣衫和針線放在一邊。
“我的事?什麼事?”李月姐儘管心裡清楚,但還是裝傻的問道。
“花媒婆是替周家來提親的,周家少爺跟你有婚約。”一邊的方氏搶先回道。
“咳咳……”一邊李二叔使勁的咳了兩聲,橫著自家婆娘,這婆娘怎麼總是沉不住氣,他可是好不容易請娘出來主持這事,這婆娘又硬湊上前幹啥,這種事情,娘出面是最好的。
李婆子又掃了夫妻兩人一眼,又看了看一邊的李老頭,李老頭仍在專注的寫著印記,恍若處在無人之境一樣。
李月姐兩輩子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瞭解過自家這阿爺。
方氏悻悻的坐了回去。咪著茶湯。
“我怎麼沒聽爹說過這回事情。”李月姐盯著李婆子道,前世她嫁給周東源之後,那周東源親口跟她說過,她爹根本就沒跟周家有什麼約定,其實不過是周家要一個沖喜的,周東源又看上了李月姐,這才找了方氏,因為方氏的大哥是在周家做事,於是,由方氏的大哥牽線,周家許給李二叔一個衙門的差事。
要知道,這個朝代,衙門的小吏往往都能頂替的,也就是說,李二叔如果能進了衙門謀份差事,那等他老了就可以舉薦自己的兒子頂替他的位置,這在鄉鎮裡可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這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子孫謀福利,李二兩夫妻又怎能放過。
而周東源的父親周大爺是一個酒鬼加賭鬼,那是走在路上,拉了誰都能賭的人,於是周家跟李二家一合計,就弄出了周大爺跟李大李相公的賭局之事,於是便有了這婚約,可以說一切雖然有些荒誕,但卻也在情理之中。
“你小孩子家家的,跟你說幹什麼,而且這事本來就有玩笑的成份,你爹走前只是跟我提了提,如果周家不在意,就當沒這回事,給你另外訂親,可現在,周家派人上門了,這就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趁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