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不由的眼睛一亮,這是個辦法不錯,廚房進進出出的人多,混進去不會太引人注意。
“那你快去,你快去啊。”一邊方氏已經叫開了。
“行了,你是做孃的,這個時候該抗住,金鳳得靠你。”李婆子瞧不得方氏那慫樣,便瞪了她一眼道,然後衝著李月姐點點:“那你找個空去鄭找請田阿婆。”
“嗯,我現在就去。”李月姐道。
說著,便撩開門上厚厚的棉簾子。外面冷風呼的一下吹了進來。
“外面雪大,小心一點。”李婆子難得的叮囑道。
“我知道,阿奶,你們且放寬心,周家雖然軟禁金鳳母女,但有咱們給金鳳做靠山,金鳳再怎麼也不會吃太大的苦的。”出門之際,李月姐又道。
“嗯,這點在理。”李婆子點頭。
隨後李月姐出了東屋回到西屋,穿著草編的蓑衣,頭上戴了一頂斗笠,頭巾圍著半張臉,只露出晶亮晶亮的眼睛。然後就一頭衝進了漫天的飛雪裡,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鄭家大院去。
鄭家南屋,屋裡的炕燒的熱熱的,鄭老太和三個媳婦兒團團的坐在炕上,打著馬吊,一邊田阿婆迷濛著眼睛時不時的看看這個媳婦子的牌又去看看另一個媳婦子的牌,然後再又指點著鄭老太出牌,整個牌局,她感覺著,自個兒就是那運籌帷幄的將軍似的。
“又輸了,不打了,不打了,田阿婆,不帶你這樣的,把我們的牌都通給了老太,那這牌打的還有什麼味道。”鄭四娘子道。
“怎麼沒味道,老太我贏了就行。”鄭老太笑的眯了眼,老小,老小,老人家身上一點也不缺那童趣。
“那是,那是。”一邊鄭大娘子道,然後又招呼了邊上的侄媳婦倒茶。
“田阿婆,今年過年就在我家過唄。”那鄭大娘子給田阿婆端了茶水道。
“不了,我還是回李家,說實話,一些日子沒在一起的,還真是牽腸掛肚的。”田阿婆道。
“這是阿婆跟李家那幾個孩子有緣。”鄭大娘子微笑的道。
“是哦,是哦。”田阿婆認同的點頭。
就在這時,外間的門響起,鄭屠娘子正好坐在靠外間的門邊,便探頭朝外望去,卻看到李月姐一身碎雪的進來,眼眉間還沾著大朵的雪花。
“哎喲,月姐兒,這麼大的雪你咋過來了?”鄭屠娘子連忙起身。
“哈,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人果然不經唸叨。”鄭四娘子打趣的道。
屋裡幾個女人一聽李月姐來了,便都望了過來,自上回老太說親之後,李月姐已經有一陣子沒來鄭家竄門子過了。
鄭屠娘子幫著李月姐解了一身武裝,沒多少路,那斗笠上的雪已經厚厚的一層了。李月姐又站在門邊狠勁的跺了幾下腳,將腳上的雪都跺在門外,這才進了屋。
“來來來,坐炕上。”鄭老太見到李月姐很高興,連忙給她挪位置,然後又拿了一條厚厚的搭腿毯子蓋在李月姐的腿上。
“我來找田阿婆有事。”李月姐道謝後就直接進入了主題。之後就抿嘴沒有說話。
一邊鄭大娘子這段時間跟著田阿婆身邊,家務事基本上已經能完全上手,便是待人接物也更多了一份圓融,如今倒是一副當家大媳的做派,鄭老太頻為欣慰,此刻鄭大娘子見李月姐抿著嘴不說了,便知不方便說於她們聽,便起身招呼著鄭屠娘子和鄭四娘子道:“老二家的,老四家的,前些天,鐵牛從通州那邊運來了一船的年禮,我這幾日犯懶都沒有整理,走,你們給我搭把手,好好的整理一下,整個單子出來,到了開年,一些年禮都是要還的,省得漏了,到時要得罪人的。”鄭大娘子。
“大嫂吩咐的,沒的說,那快走吧。”一聽整理年禮,鄭四娘子兩眼就冒光,最近這幾個月,她被拘在家裡,最先的時候很是被田阿婆藉著一些手段整冶了一幾下,便學乖了,每日裡跟著鄭大娘子,幫忙著家務,只是做這些是沒有收入的,便是家裡的男人也沒出息,這些日子便覺手頭緊的很,很不適應,這會兒聽著整理年禮,那多少都能撈點好處唄,自然沒口子的應承了。
三人便告了辭離開了,李月姐等她們走遠後才把金鳳的事情在鄭老太和田阿婆面前說了。
“豈有些理,我看這周家明顯著是想給周東源再找媳婦,便惡意載贓。”鄭老太一聽一臉氣憤的道。
這點李家人又何嘗不清楚,只是之前李月姐已經做了判斷,周家敢這麼做必有所持,不怕她李家找上門,所以,當務之急須先弄明白整個事情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