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倒真是打的如意算盤。”李月姐笑著搖頭,別說,如曹英這等人,真碰上典小子這耍賴的性子,還真無可耐何。
“不過,你若有機會,還終需要打聽打聽那曹管家的心思,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理會,但不能讓人矇在鼓裡。”李月姐話風一轉又道。
“我曉得的。”鄭典點頭。這一點他自是心裡有數。
就在這時,外間響起了敲門聲,小月寶我顛顛的跑去開門,沒一會兒又在廚房外面喊道:“大姐,蘭兒姐來了。”
話音剛落,年蘭兒已經進了廚房,又衝到了這邊的小天井門口,李月姐端著菜盆子起身,就看她兩眼紅腫的跟核桃似的站在那裡。
“蘭兒,怎麼啦,墨易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啊?”李月姐奇怪的問道。早上,墨易說是去的,怎麼這會兒年蘭兒來了,墨易還沒個身影。
“大姐,墨易可能出事了。”蘭兒抽著泣道。
“什麼?怎麼又出事了?出了什麼事了?”李月姐擰著眉頭,一臉焦急的問。
“都是我爹不好。”蘭兒一臉仍抹著淚道。
“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一邊鄭典也皺著眉吼道,他是最不耐煩看女人抹淚的。
“你一邊去,別添亂。”李月姐推了一把鄭典,這廝平日的時候嘻嘻哈哈的沒正形,可真一板起臉來,卻是有一股子煞氣的。那年蘭兒被他這一吼,更不知所措了。
“坐下,說說。”看著鄭典跑一邊去劈柴,李月姐拉著年蘭兒坐下,心裡雖然急的萬分,表面上還然淡定冷靜,以安年蘭兒的心。
“這馬上要開漕了,我們家的船幫也要跟著漕幫一起南下運糧,這段時間,我娘便忙的很,前天突然暈倒了找了大夫來沒成想居然是有了身孕。”年蘭兒說著頓了一下。
“那是好事啊。”李月姐一聽年娘子有了身孕,這對年家來說可是大喜事,她知道,年娘子以前傷了身體,大夫說不能懷孕,但這些年來,年娘子一直沒有放棄冶療,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是好事,我爹孃都歡喜的瘋了,只是這樣一來,我娘便不能跟著船幫跑漕了,而我爹自上回被下了大牢後,捱了打,受了傷,那身體就一直沒有完全養好,再說了他也算是看清了那些個貴人們的嘴臉,說這些個貴人們,你幫他們做的好,那是應當的,是本分,沒有一點獎賞,可若是做差了,那便是有罪,下大牢,打板子的沒一個情份可講,我爹也早熄了爭利之心,再加上這回我娘有了身孕,我爹就想著守在左右,因此便不想折騰這船幫的事情了,打算從船幫裡退了出來,私下買點田,就做個田家翁。
可沒想那曹管家卻不同意,說我爹若是非要退出,便須得舉薦一個可靠的人繼續掌管著船幫,而我爹倒底也有些捨不得船幫的利潤,說好了別人不如好了自己人,於是就舉薦了墨易,因此,今天一早,墨易到我家的時候,那曹管事就來了,跟墨易說了讓他接手船幫的事情,可墨易不願意,說他管不來,也不想管船幫的事情,之後兩人在屋裡談了很久,後來那曹管家就發怒了,直接就讓人把墨易綁走了,我爹孃求都沒有用,如今墨易不知道被那曹管事押哪裡去了,我爹孃他們正四處打聽,又讓我來通知你······”年蘭兒繼續抽泣道。
李月姐一聽只覺得手足冰涼,墨易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別看他木訥,但性子也是極倔強的,若是那曹管事好好說還有可能同意,如今那曹管事用強,那墨易便是被打死也不肯應允的。
“該死的……”李月姐握緊拳頭。
說起來,墨易兩次下獄,她雖然急,但都不是太怕,為什麼?因著是在牢裡,總有個使勁的地方,可偏偏這回這次,這些個管事什麼的那手比衙裡的人還黑,墨易若是得罪了他們,直接綁了投運河裡都沒處申冤去。
“別急,我去打聽。”一邊鄭典丟了劈柴的斧頭,沉著聲道,轉身就要出門,卻被李月姐一把扯住:“我跟你一起去。”李月姐道。
鄭典抓了抓頭,看著李月姐那堅決的表情,知道這李月姐決定的事情是推託不掉的,便點點頭:“那走吧。”
李月姐便叮囑年蘭兒在家裡等著,又叮囑月娥月嬌幾個,這才跟著鄭典一起匆匆的出門。
狡兔三窟,曹英在通州有三處落腳點,明的一處,便是漕司衙門裡,暗的一處是豐原典當行,當然這典當行雖說是暗的,但大多數有路子的人還都是知道的,但還有一處,便是水坊街東頭的一處獨門獨院的宅子,卻是幾乎無人知道的,因為這處是三王爺來通州時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