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師太如同遇到了救星般,笑著說,“正好我去看看讓廚房做些清淡的粥給她喝,她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你真的好好勸勸她。”
中年男子有些遲頓的點了點頭,走到叢意兒休息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不用敲。”無心師太輕聲說,“她回來後就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合衣躺著的,被子還是我幫她蓋上的,她就基本上沒有改變過姿勢,門也是掩著的,是我幫她關上的,你直接就可以推門進去,可得幫我好好勸勸她,這次她好象確實遇到問題了。”
“好的。”中年男子輕聲說,聲音聽來有些嘶啞,他輕輕推開門,走進房間,雖然是早晨,但室內光線依然很暗。“意兒,是我。”
無心師太看著中年男子走進房間,心裡頭疑惑,這人是怎麼了,怎麼嗓音這麼嘶啞,不會是昨晚也沒休息好吧,還有隱約的酒氣,難道昨晚喝了一晚的酒?!兩個人不會是鬧彆扭了吧?不太可能,叢意兒還不至於為這人生悶氣,她心中除了司馬逸軒並沒有其他人。
叢意兒從床上坐起來,表情平靜,看著司馬逸軒,聲音低沉但禮貌的說:“軒王爺,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司馬逸軒脫下披風,他今天並沒有易容,披風下是他有些疲憊和憔悴的面容,他看著叢意兒,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平靜的說:“抱歉,沒有讓你知道我還活著。”
叢意兒輕輕苦笑了一下,輕輕用牙齒咬住嘴唇,避免眼淚落下來,一心的委屈和消沉,他還來這兒做什麼?不論是怎樣的原因,他都是選擇了放棄,如今再來看她做什麼,看笑話嗎?看她如何為他的離開傷心絕望?她真的沒辦法平靜的面對司馬逸軒,她無法接受他的突然出現,雖然知道他還活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這種幸福卻與她無關,她要做的就是,從今以後,她與司馬逸軒,形同陌路。
“意兒。”司馬逸軒輕輕呼喚一聲,走近叢意兒,想要伸手握住叢意兒的手,他不知道要如何做,看著叢意兒悲傷的表情,他真的希望自己真的已經死了,而不是欺瞞叢意兒。
叢意兒卻閃身躲開,含著淚,微笑著說:“軒王爺,叢意兒已經答應嫁給司馬溶,從此時起,您我不過陌路人,這男女有別的古訓還是不可以忘記的。軒王爺有什麼要吩咐的,儘可以說,叢意兒在這兒好好聽著的。”
“意兒。”司馬逸軒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站在叢意兒的面前,覺得心絞得痛。
“請稱呼我叢姑娘吧,這樣合適些。”叢意兒依然微笑著,平靜的說,“叢意兒知道自己不配,這夢做得再久也是要醒的,軒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叢意兒只是個過客,只是希望軒王爺不要對蝶潤說起您瞞著叢意兒的事情,畢竟這些人中,唯一不知道您還活著的只有叢意兒我一個。”
“意兒。”司馬逸軒除了輕喚這個名字外,什麼人也做不成。
“叢意兒不是個傻瓜,蝶潤肯把解藥交給司馬澈,唯一可以解釋的原因就是她知道您還活著,所以才會交出解藥,只怕是甘南和甘北也都知道您還活著的事情,否則,自打您出事後,他們二人就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但我總是能覺得他們就在附近,只怕是您安排的,叢意兒要好好謝謝您的關心。”叢意兒依然是保持著臉上淡淡的微笑,雖然淚水已經奪眶而出,“若您真的關心叢意兒,請離叢意兒遠一些,讓我可以忘記舊事,軒王爺,就當是我求您成全。”
“意兒,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司馬逸軒看著叢意兒,溫柔的說,聲音卻微微有些顫抖,他的心疼得幾乎讓他受不了,他做錯了,如果他以死亡的方式離開,就不應該再出現在叢意兒的生活中,他如果不出現,不以中年男子的身份接近叢意兒,也許叢意兒就不會這樣難過,慢慢的會接受他離開的事實,會有自己的生活,“我無法請你原諒,但,意兒,我就算是會捨棄自己的生命也不會傷害你,請相信,我絕對不是有意如此對你,真的是有些事情——”
“軒王爺,我不想聽您解釋,這是您的事情。”叢意兒禮貌的語氣聽得司馬逸軒整個人僵硬無助,“您是做大事的人,您是為我著想,我感謝您的著想,只是,我真的不想再提舊事,再提舊事只會讓我覺得無地自容,您就當是我任性,做了一個不該做的夢吧,但請給我一個清醒的時間,可以嗎?從今日起,我會收拾起所有心情,準備做司馬溶的妻子,您可以成就您的大事,也會有值得您愛的女子相伴一生一世,或許就算是千年相許,也總有緣深緣淺吧。”
“意兒——”司馬逸軒覺得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