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意兒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碎掉了,但是,她到並不怎麼害怕,司馬逸軒已經不在了,死對她來說,其實是最快樂的事情。她到大興王朝的最初也是盼望想要死掉回到她的蓮蓉時代的,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對這個大興王朝是充滿了好奇的,而如今,天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死最好,可以再遇到司馬逸軒。
過了好久,大概有幾個時辰的功夫,這期間叢意兒時而昏睡時而清醒,交錯著,直到第一線光線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她才驚訝的發現,天知道,她若是知道這些個時辰自己是如何度過的,一定不會睡得著,因為她就在懸崖的邊邊上,身子卡在一棵彎曲的樹杆與懸崖的夾縫間,僥倖活了下來,下面是望不到底的懸崖和洶湧的海水,晨時的風吹得她一陣陣的發冷,她是個醫生,她知道,她時而昏睡時而清醒是因為她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渾身無力,腦袋沉得隨時可以掉下來,讓她的思維總是慢吞吞的。
她認得這兒,這兒是大興王朝,因為她視線之中沒有任何現代的痕跡,除了太陽紅燦燦外,天空乾淨的看不到任何現代的痕跡,透通的藍色讓她的心立時澄靜了許多。只是,悲哀是心中唯一的感覺,讓她看輕了所有,司馬逸軒已經死了,這是她不害怕的唯一理由,無論出現什麼,都不重要,她離不離得開這個地方,無關緊要,隨它去!一閉眼,叢意兒想要縱身躍下。
“丫頭,我好不容易抓住你,你卻去尋死,太浪費我的辛苦了吧。”一個聲音與一隻手同時出現,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只做了下跳的姿勢,人卻好好的呆在原地沒動。
叢意兒嚇了一跳,她剛剛明明沒有看到有人,除了懸崖就是卡住她的這棵老樹,而且她人在懸崖一半處,根本沒有人可以下來或者上來,怎麼突然有人聲傳來?!
她順聲望去,發現在老樹的枝節上坐著一位老嫗,白髮如霜,面上縐紋滿布,骨瘦如柴,在樹枝上坐著被風一吹隨時要掉下去的模樣,嚇得叢意兒脫口說:“前輩,您小心些!”
老嫗哈哈一笑,說:“丫頭,到是個乖巧的人兒,這個時候還記得關心我,你呀,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一晚上的功夫,你一會睡一會醒,嘴裡嘮裡嘮叨的說著夢話,一個勁的說什麼司馬逸軒,是不是這大興王朝的軒王爺呀?又是一個痴心丫頭。”
叢意兒聽到從別人嘴裡說出司馬逸軒名字,心頭一跳,說不出的難過,眼淚掉了出來,有些茫然的看著老嫗,悲哀的說:“原以為已經知道他死在自己面前,只想著如果死了就可以見到他,但是,聽到別人說出他的名字,卻一樣是如同刀割在心上一般,您何苦救我,若是我跳下去,這萬丈懸崖定是活不下來,死了,就算見不到他,也可以落處心靜,不必傷心落淚。”
老嫗輕嘆口氣,淡淡的說:“你是若水的女兒吧?模樣還真是像。如果我猜得不錯,你還得乖乖喊我一聲婆婆,我是你母親的師父。”
叢意兒眼睛瞪得好大,看著面前的老嫗,有些奇怪,這就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嗎?她還以為是個男子呢?怎麼是個如此瘦弱不堪的老嫗,看模樣已經老的很厲害了,她是‘母親’的師父嗎?她是一個讓江湖上的人談而色變的大魔頭嗎?!
“您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大魔頭。”叢意兒老實的說,其實她也想象不出,怎樣的人才算得上是江湖人口中的大魔頭。
老嫗哈哈一笑,提著叢意兒的身體縱身輕鬆的一躍,竟然落在一個飛過來的大鳥身上,那鳥身形巨大,竟然託著二人輕鬆的飛在半空中,滑過一條優美的弧形,於陽光中展翅而飛。叢意兒的嘴張得好大,傻呆呆的看著身邊的老嫗,隱約看到懸崖上仍然有許多人影,不曉得情形如何了?
“他們不會有事,他們的軒王爺死了,你也掉了下去,他們此時正不知下一步如何才好呢,”老嫗淡淡的說,她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但是卻很有份量,“一個昏庸的皇上,難怪他爹始終不放心,只是智者千慮終有一失,那個老皇上還是疏忽了,白白葬送自己最優秀的兒子,那個司馬逸軒,確實是人中龍,只是可惜——可惜是個不肯再愛的人,否則,也不會心靜如水,捨得下一切。”
叢意兒一愣,不解的說:“什麼叫可惜是個不肯再愛的人?難道他有自己放不下的心上人?”
老嫗嘆了口氣,說:“我認識他的師父,也是個脾氣執著古怪的傢伙,死心踏地的喜歡著你的母親,對啦,你叫叢意兒吧?這名字還是我替你母親為你取的,你喜歡嗎?司馬逸軒是個學武的奇才,但是他太冷靜,他說,他這一生不願意再愛,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