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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雪薇站在皇上身後,輕聲說:“皇上,還是讓她帶軒王爺和蝶潤離開吧。這丫頭的武藝絕不次於她母親,當年若不是——您現在受了傷,也需要儘快的療傷,且不與她生氣吧。”
皇上看了一眼叢雪薇,無奈的點了點頭,愣怕橫,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叢意兒偏偏就是個不要命的,他能如何?!至少此時不能如何!“好吧,看在你姑姑的份上,你帶他們離開吧。”
叢意兒輕輕哼了一聲,和軒王府的人帶著司馬逸軒的屍體以及蝶潤離開了大牢,一行人,面色凝重,腳步沉重。
軒王府,一片狼籍,他們離開時皇上派人在外面點燃了柴草,此時燒得正旺,幾乎已經有半個王府消失在大火中,好在府中的人都會武藝,再加上圍攻的人多少有些擔心沒有盡全力,所以除了王府看起來已經不可修復外,只有一些人受了傷,並沒有人死去。叢意兒站在那,看著一片大火的軒王府,心中有些顫抖,如果司馬逸軒還活著,看到這種情景會怎樣的傷心?
“我們去舊居吧。”叢意兒有些疲憊的說,“這兒無法讓你們再呆下去,我們送逸軒去舊居吧。”
甘南點了點頭,輕聲說:“只怕此時太上皇還不知道,這幾日正是太上皇閉關的時間,沒有人敢打擾他,皇上一定是特意揀了這麼個時間鑽了個空子,若是太上皇知道了,定是不會輕饒了他!”
“他這樣做,絕對不是一時衝動,一定是籌劃了許久,才敢出手。”叢意兒用手按了按額頭,看著車內安靜無聲的司馬逸軒的屍體,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太上皇知道又能如何?不過是難過,也得接受,一樣都是親生子,失了這個,真的能再失掉另外一個嗎?只怕是他早已經派人封鎖了訊息,太上皇一直覺得他不能夠成氣候,所以並不會特意留意他,此時我們去太上皇那兒,也不是容易的事。”
甘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低下頭,哽咽不能語。
“逸軒,”叢意兒輕聲說,“原以為來自遙遠的地方,可以從容應付這兒的一切,自以為自己是冷靜的,洞悉所有,卻原來,也一樣的無能為力,若是可以,我寧願自己是愚鈍的,只要可以讓你如舊的活著,此時想,哪怕只是知道你還活著,也是一件天大的幸福。”
淚一滴一滴掉落,除了落淚,叢意兒竟然再也想不出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單純的反應!
一行人停了下來,正如叢意兒所猜測的,皇上早已經派人封鎖了去舊居的路,還在十里之外,就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宮裡的兵士。皇上不是個笨蛋,他知道也許手底下的人的武藝比不上軒王府的人,但是他用了箭,這種可以遠距離發射的東西,而且是密集的,沒有規律的,純粹是亂箭齊發,而且事先並不打招呼,當這些人剛一進入射程,立刻亂箭如雨。這一群人一定是皇上的親信,他們完全不顧及什麼,根本就是毫不停頓,立刻就有人中箭倒地。這兒和大牢不同,範疇更大些,官兵更多一些,而且更無所顧忌些!甘南不敢戀戰,立刻護著叢意兒一行人向後退,卻發現,皇上已經派人埋伏在來時的路上,只是他們眾人太過悲哀,沒有發現而已,他們能夠後退的地方竟然只有高高的懸崖,但是,懸崖後面就是萬丈深淵和波濤洶湧的大海!
第130章
叢意兒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久遠的自己,那個現實中的自己,常常會有這樣的情形,來自紛亂的現實,熟悉的周遭,就如此時這般前無進路後無退路。此時,她再次有了這種茫然而慌亂的感覺。看著躺在車內依然平靜的司馬逸軒,叢意兒突然淚落,這次的淚是溫暖的,不是冰冷的滑落的,在腮邊輕輕掉落,卻溫暖了整個的身心,還好,有司馬逸軒在,雖然他已經不再說話,不再呼吸,但是,最起碼還有他在,有他在就好,縱然失了性命,其實也是幸福的,因為可以有司馬逸軒陪著,她一定不會寂寞,而且也不必再理會這些所謂的是是非非。可以安心在九泉路上做對快樂伴侶!
握著劍,感覺到沉沉的感覺,突然瞭解了叢意兒的寂寞,她在這個朝代待著,呆得異常的寂寞,所以她用心的愛著對她微笑的司馬溶,縱然她知道司馬溶是如何的不堪,如何的不放她在心上!也正因為她寂寞,所以,她留給此時的自己太多的東西,流雲劍其實就是一種寂寞的劍法,如果沒有寂寞的心靈和環境,沒有一種遠離世人的安靜,絕對練不成這種武藝。在漫漫的歲月中,寂寞的叢意兒在遠離人的寂寞時間裡,拋卻白日的浮躁,一點一點的將武藝滲透進她的生命,才有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