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倆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輕聲聊著天。

窗外大街上早已是人聲如潮,各種吆喝聲,叫賣聲,匯城了一曲奇異的交響樂。坐在我和孟秋鄰桌的三位客人一直在聊著時政,他們的話漸漸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王兄,你的那位遠房表兄最近從中京來信了沒有?”一個長相斯文的青年秀士問坐在他左邊的那個身形略胖的中年人。

“我前天剛收到他一封信,聽說當今王上、、、”那位王兄故意看了看四周,壓低了嗓子:“已經病入膏肓了!”

“那豈不是正中了那奸相的下懷,他可以趁機取而代之了,據說當今王上至今仍無所出,眼下、、、”青年秀士右邊的一個高個子年輕人冷哼了一聲。

“那倒未必,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他若真取而代之,豈非留下千古罵名!”青年秀士搖頭晃腦地說:“說來當今王上也是可憐,年紀輕輕不說,還一直大權旁落。他這病嘛,說不定就是憂思過重落下的。”

“聽說先王曾留下骨血在民間,”還是那位王兄:“許多人俱在猜測這望月公子的身份,還有人說他極有可能就是先王的骨血!”

“這話可不能亂說!”高個子年輕人連忙制止。

“這、、、絕非道聽途說!”那位王兄繼續道:“我那位遠房表兄的郎舅就在那奸相的府上當差,聽他說,原來朝中的幾個大將軍現在都已歸順在望月公子的麾下了。若不是先王骨血,豈能讓這些人臣服?”

我與孟秋面面相覷。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為了避免聽到與他有關的訊息,我一直是刻意避開在人群過多的地方出現。但是躲避代表不了遺忘,它恰恰說明了我的、、、不能忘!此刻聽到了他的名字,我的心如同被蜜蜂蟄了一下,又麻又疼。

“是啊,現在連顧將軍都已投入望月閣的門下,你說這事也確實有點玄妙。”青年秀士搖頭嘆息道。

“聽說那望月公子有天人之姿,過人之智,卻沒有、、、聖人之仁。他行軍打仗,所到之處必定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還是那位王兄刻意壓低的聲音。

“當”的一聲,我手中的茶杯掉到了桌子上,茶水四溢,我卻渾然不覺。孟秋一疊連聲地喚著夥計收拾桌子,一邊卻又拉著我站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孟秋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我感激地抬起了頭,衝他歉意地一笑。

鄰桌的三個人見狀,稍稍停頓了一下,見無異樣,繼續說了下去。

“我聽說的怎麼和你的不一樣,一年前我曾在西南地區遊歷,那裡的百姓對他可是交口稱讚呢!”青年秀士提出了質疑。

“那是一年前,現在的望月公子早就今非昔比了。半年前的丹陽大戰你們可有耳聞,望月公子帶著他的子弟兵營攻入丹陽前,用那個什麼火藥炸死了朝廷幾萬士兵呢!那慘狀,真是難以言述!”高個子年輕人唏噓不已。

我的心往下一沉:他終究又一次在戰場上用上了火藥,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偏偏又是我,我的頭痛了起來,彷彿眼前有幾萬冤魂在衝我獰笑,向我索命。

“你說這望月公子怎麼會突然性情大變呢?”青年秀士不無遺憾地問。

那位王兄看了看四周,聲音低低的:“聽說那望月公子在起事前曾收了身邊的一個丫鬟作小妾,那位小妾可替他出了不少的主意讓他勝了幾次大仗。但是奇怪的是,他那小妾卻在半年前無故失蹤,你們說,這可是他性情大變的原因!”

“不可能,望月公子豈會因為一個婦人而、、、不過,你說的可屬實?”青年秀士也壓低了聲音。

孟秋看了看我的臉色,咳嗽了一聲。那幾個人轉頭看了他一眼,遂不再言語。

沒過多久,他們三個用完了早餐,也離開了大廳。我呆呆地坐在窗戶邊,食不知味,孟秋則一直用擔憂的眼光看著我。

廟會

定業十六年陽春三月,正是秦山廟會舉行之期。

秦山位於梓北和茂德兩城之間,它高峻雄偉,氣勢磅礴。遠遠望去,山浪峰濤,層層疊疊,風光無限。

每年的三月十五是秦山廟會的正日,這一天,秦山腳下從早到晚人山人海,香菸繚繞,極為熱鬧。各地的信徒、香客紛至沓來,以期登山朝拜。與此同時,許多的民間藝人也在山腳的玉華廟前舉行各種各樣的表演,來為這廟會助興。

我和孟秋來到玉華廟前時,但見那燒香的人,真的是並肩疊背。偌大一個玉華廟,一湧便滿了。路邊,屋脊樑上,都有那看熱鬧的人。還有人紮起山棚,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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