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氣了,鍾旭的目光在兩個許飛之間遊移:“為什麼初見面時就對她的底細如此好奇,這並不像旁觀者的作風。”
“她夠資格引起我的注意,僅此而已。”許飛的答案簡單得要命。
鍾旭哼了一聲,顯示出“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的姿態,隨即眉毛一挑:“你不是善於窺視人心嗎,想知道別人的心事,動動靈力就好了,何必說那麼多廢話。”
“人類是最漏洞百出的族群,要窺視他們的慾望,不難。可是,鬼魂不一樣。” 許飛糾正著鍾旭的誤解,繼而幽幽說道:“而你姐姐,我更加看不透。”
“這……”鍾旭臉一紅,好一句“漏洞百出”,又讓她回想起當初被“騙婚”的糗事。而許飛自然而然的一句“你姐姐”,更讓她渾身不自在。事到如今,不論從感情還是從身份上,她依然無法完全接受女鬼的角色轉換。
小小的尷尬之後,鍾旭岔開了話題:“這就是你們的開始?”
“對。”許飛點頭,又道:“你一貫認為‘眼見為實’是真理,那麼我會帶你去看所有你應該看到的、應該瞭解的東西。”
所有東西?
他究竟還想怎麼玩這個並不好玩的遊戲?!
“我對你的戀愛史並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八歲之前,我到底遇到了什麼變故!”鍾旭急了,到了這裡這麼久,她並沒有得到任何她關心的答案。
“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許飛轉過身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太過急躁,總是不能完全地看事情。斷章取義的後果,有時候是很嚴重的。我說了,只帶你看應該看的東西。放心,不會花掉你太長時間。”
這叫善意的批評嗎?!
鍾旭不樂意了,在這個時候,他還不忘端出高姿態來奚落自己!
轉過身正要反駁,卻看見許飛已經穿出了房門,鍾旭憋下這口氣,趕緊跟著他走了出去。
出了門,卻不是來時路——
如此迅速的鏡頭切換,導致鍾旭有片刻的眩暈。甩甩頭之後,她發現他們竟然又回到了那棵熟悉的香樟樹前。
片片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眼前,樹上,地上,一片白生生的顏色,乾淨異常。
兩個穿著厚實冬衣的幼童,完全不在意天氣的寒冷,抓起積雪互相嬉戲逐打,興奮雀躍。年輕的父親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身著病服的妻子,喜笑顏開地陪伴在身後。
看上去很很幸福的一家人。
鍾旭突然想起了她遠遊在外銷聲匿跡的父母,他們好像從不曾正兒八經地帶著她到外頭玩耍過,跟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十個手指頭就能數完。雖說她早就習慣了有父有母的“孤兒”生活,可是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