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殺豬以及為什麼要這樣做時,好幾位委員會成員把椅子從我的身邊搬走。顯然,這計劃讓他們感到不安。他們最關心的是這些豬的命運,認為我無論如何也不該這樣做。而我最終的目標是預防謀殺,並非有心虐待這些小生命。一位成員建議我在殺豬前給它們服用鎮靜劑,這我可不能答應,因為你知道給實驗動物服用任何藥物都可能對食腐性昆蟲造成影響!他們擔心的另一個問題是,我可能會失手,要開好幾槍才能幹掉可憐的小豬!到最後,他們終於作出決定,如果我能找其他人——警察、公園管理員或者獵手——向豬開槍,我才能把這項工作進行下去。我的確找到一位樂於幫忙的警官,研究可以開始了。接下來,我從附近島上的養豬場買豬。我認為這樣就解決了所有的麻煩,但我過於樂觀了。這一次,既然我已經把豬幹掉了,動物保護委員會就把這些豬視為從超市購買的大豬排,因此在原則上是可以接受的。但既然這種研究是大學熱帶農業和人類資源學院的一個研究專案,我就把計劃大綱遞交給美國農業部進行審議。農業部的某個機構研究了我的計劃,然後與學院負責人聯絡。他們擔心的是,我能證明這些豬是以人道主義的方式斃命的嗎?這真是讓人大傷腦筋。無論是動物保護委員會還是我本人都不認為我們應該對農業部保證警官殺豬的方式符合該部的規定管理。最終,到底是大豬排的觀點佔了上風,我終於可以研究了。”
Vol 29。三個老頭(2)
瓊斯哈哈大笑,“很好,很好,這樣的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是啊,”男人接著說,“還有更有意思的呢,那是我最近的一次……”
薩姆蘭警官顯然是被這大笑聲吸引過來的,他走進解剖室。
“噢,薩姆,哈哈,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讓。高爾夫先生,夏威夷大學的昆蟲學教授,著名法醫昆蟲學家。高爾夫,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薩姆蘭警官。”
“您好,真是久仰大名!”高爾夫熱情地握住了警官的手。
“嗯,幸會,高爾夫先生是剛下飛機吧。”
“是啊,瓊斯去接我,我覺得沒有必要休息就趕過來了,”高爾夫突然笑了出來,“依我看,警官,你和我的歲數也差不多吧,這兒有三個老頭啊。”
薩姆蘭也笑了。
“對了,瓊斯,我剛才說到哪兒了?警官,你也過來聽聽吧,有意思著呢。”
“你剛才說你最近的研究。”
“對了,最近的……啊,我想起來了。我對美國法醫學會提議調查可卡因對一種肉蠅發育的影響。為了展開我們的研究,必須讓一頭活的動物服用藥物。所以,儘管已經有了錢,我們還需要找到用於試驗的動物和可卡因。我再次求助於動物保護委員會。該委員會的成員還沒忘記我上一次到這裡來要殺豬的情形。這一次,我又提出給兔子服用可卡因的新要求,他們多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就問我是否會給兔子服用鎮靜劑以減少可卡因可能帶來的不安與焦慮。我解釋說,研究目的是判斷可卡因對蛆蟲發育的影響,服用額外的藥物會干擾結果。最終他們批准了我的計劃。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合法弄到可卡因了。當時,我還沒有得到使用受控制藥物工作的許可。幸運的是,和我一起的驗屍官有。這樣我們就可以從一家化學藥品供應公司購買可卡因了。糟糕的是,我們買不起可卡因,只好依靠州里各種犯罪試驗室的捐助。我後來與一位美國毒品管制局的官員有了一次非常好玩兒的交談,開頭的第一句就是‘啊,又是你!’我經常想,假如我因為違反交通規則停車接受檢查,怎樣才能說清自己為什麼帶著海洛因、可卡因和其他非法藥物呢?”
薩姆蘭忍不住噗哧一聲樂出來,瓊斯則乾脆笑出了眼淚。
“好了,這些事情我們就放到一邊吧,薩姆蘭警官,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大老遠跑過來吧。嗯,第一點是瓊斯給我的資料,我進行了分析,大概得出了結果,但是很不詳盡,因為你們發現的蛆蟲被泡進了福爾馬林液裡,快寄過來的時候,我剛好有事出城,等我下午回來的時候,那些蟲子已經異常腫脹,我甚至都不能推算它們的死亡時間了。好在還有幾份土壤樣本,可以進行分析,不過,我還需要其他一些東西。我來還有一個原因,聽瓊斯說,你認識一個叫做賽斯。沃勒的心理醫生,是個中國人。”
“是的。”警官好奇地仰起頭,這人不會也認識他吧。
“噢,我有一位忘年交也是中國人。推算出來年齡應該也是三十多歲,已經很多年沒有他的下落了,只聽說他後來到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