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幾百盒會被賣出啊!但是,沒有人理會這些,警員們發瘋般地搜尋著嫌疑犯,電視裡也在廣播沃勒的照片。當然了,會有一些人為醫生鳴不平,除了安妮小姐、喬納森先生、洋子小姐和醫生曾經幫助過的部分來訪者之外,那一對曾經接受過醫生兩千美元小姐弟也在他們的看護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警局(他們的母親死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現在他們得到了孤兒院的悉心照料),這些人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沃勒醫生可能是那個慘無人道的面具殺手。
安妮小姐哭了一次又一次,只有喬納森和洋子在旁輕輕安慰。她提出的不在場證明得不到其他警官的信任,因為兩人親密相處,甚至已經發生了肉體關係。畢竟那盒火柴的發現是一條重大線索,也成為了沃勒醫生最大的失誤,他實在不該忘記把它帶走的。雖然,用一盒誰都可能會有的火柴來解釋醫生就是面具殺手有些牽強,但沃勒醫生不是慣用打火機的嗎!他留下這樣一盒火柴什麼意思呢?加上裡面的剩餘數量,難道不能使人想到些什麼嗎?米爾警官有理由繼續懷疑,隨著搜查的進一步展開,他一定會找到更多疑點的,他本來就看醫生很不順眼,尤其是他摸著他的手的時候,米爾興沖沖地計劃著,等著吧,醫生,我一定會摘下你偽善的面具!
接下來的調查不支援對醫生的懷疑,經弗萊德檢驗,從醫生診所和家裡發現的醫生親筆書寫的資料和麵具的留言筆跡不符,甚至和那次“面具即將歸來”的筆跡也有天壤之別。但這並沒有影響沃勒和麵具在米爾心中的等同性,他決不想放過這次平步青雲的美好機會。甚至開始略帶一點高高在上的口氣責備了弗萊德的檢驗水平,這大大刺激了弗萊德的自尊心,使他徹底倒向了薩姆蘭一邊。薩姆蘭對此很是高興,老警官有許多地方想不通:拿安妮的證詞來看,3月21日,薩姆蘭第一次拜訪沃勒醫生,安妮還不知道自己是警官。沃勒曾說他送她回家並小坐了一會兒,對此,薩姆蘭曾不經意問道安妮。那時候,安妮和沃勒只有僱用關係,安妮也不知道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想都不想地回答了同樣的話,安妮不像是個隨隨便便喜歡撒謊的人(何況沒有必要撒謊的事),那麼沃勒本身就不存在殺害艾利先生的可能。後面的幾次,醫生的作案時間也不充分。即便昨天晚上,賽斯。沃勒展現了不為人所知的一面,但這也不能表示他就是面具殺手。
卡洛斯躺在床上,卻無心療養——即使他還不能下地,頭上裹著密密的紗布。如果他能出院,他一定第一個找到沃勒,幫他辯解。卡萊爾坐在床邊,聽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沃勒醫生如何如何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他囑咐她一件事,叫小埃迪把那幅一箇中國人穿大衣的畫兒收起來,他決不想再增加可以指認醫生的東西。
Vol 37。嚴重失誤(2)
光線透出雲層穿過若有若無的玻璃窗,灑在沃勒醫生的臉上。他還在熟睡中,除了手套,身上空無一物。一個女人坐在他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她的手裡還有一把手槍。她在等著他醒來,她面板白皙,頭髮在身後隨意地一紮。她也沒穿什麼,豐滿的前胸挺立在醫生額前。
她是個沒有太多欲望的女人,但是,此刻,她的目光遊離,從醫生堅實的胸部慢慢滑向凹陷的腹部,直至更往下。她覺得身體慢慢地發熱,她喜歡昨夜躺在他身邊,枕著他的胳膊。能挨著他可真好,幾年前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叫她老是思念著他又得不到他。相比之下,他給她的金錢報酬根本沒有意義。
她的手滑過他的右臂,停在了他肘部下面那個小小的文身上。那是個精巧的文身——一個妖豔女性的裸露像,噢,也許不是女性——因為她的胸部平坦,並且在紋身的下體,有一個蛇形物的突起。
她和賽斯一樣,也想弄明白這個文身的意義,因為,在她自己身上,也有一個文身,一個戴著王冠的女性形象文身。她注意過自己的文身,驚訝地發現它就像人的血管一樣,在她大量消耗體力和腦力的時候,這個文身也會隨之變得清晰。顏色最深可以達到紫紅色,周圍面板的顏色也會逐漸變深。她不記得這個文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照她母親的說法,彷彿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她不知道該怎麼想,自己又不是戰神雅典娜……
沃勒做了一個夢,這是他臨睡醒時做的。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一種旁觀的感覺:他在一個大房間裡轉啊轉啊,開啟一扇門,那一定是通向另一個一模一樣房間的路口。
他多次在完全相同的房間裡轉來轉去,有一段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迷了路。這感覺,嗯,這感覺就好像是在一個巨大的迷宮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