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辦法了……太后那麼堅定,就連他向來不理會俗世是母妃,這一次,竟然什麼也沒說。只是,苦了這個丫頭!
他關上窗戶,輕飄飄的走到蕭安安身邊,她恬靜的睡顏毫無防備,沒有牙尖嘴利,也沒有跟他針鋒相對,此刻,她安靜的趴在手腕上,睡得正香。
屋子裡燒著的火盆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剛剛他開啟窗戶,倒是放了一股冷風進來。他俯身仔細的看著桌上趴著的少女,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下是兩坨桃花一般的顏色,她的呼吸很平穩,小嘴微微撅起,她手臂下,壓著一張紙,旁邊還放著墨汁,毛筆不知道被她搞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彎腰去桌下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寫的紙的一角……
“呵呵……”
這丫頭的字真的很難看,寫的歪歪扭扭不說,總覺得像是虛浮的一般,不對,就像是小孩剛學寫字的樣子。就這個樣子,也好意思說自己的大夫。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夫寫的字……是這個樣子的。他仔細看了一眼,差點沒笑出聲來,這都是什麼字啊,居然好幾個字都寫錯了,就她這個字,居然真的好意思給人看病開藥方?
秦毓璜不禁想到如果有人看到這一眼寫的藥方,估計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大夫,怎麼會寫出這樣的字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看到毛筆正在蕭安安的腳邊,他彎腰正要去撿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震驚在原地的話。
“……嫁人了,他那方面有問題……快來……”
這不連續的幾句話,讓他渾身的血液瞬間衝到臉頰,那方面的問題?嫁人了?聯絡起來,這丫頭是在說自己嗎?快來,誰快來?
這一刻,秦毓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輕輕的抬起她的手,睡夢中,因為感覺不舒服,蕭安安不悅的吧唧吧唧嘴巴,秀氣的眉毛蹙成一團。秦毓璜的馬上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因為他怕她此刻會醒來。
直到她再次沉沉的如睡,他才上上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卻看到她臉頰處被壓出來的痕跡,他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大冬天的,就這樣在這裡睡一個晚上,明天早上起來,就算不生病怕是也會落枕。
他彎腰,將她抱進懷裡……
懷中的人兒有些輕了,他一個病怏怏的身體居然都能輕鬆的抱起來。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不時的竄入鼻中,他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他很喜歡,曾經,他聽反感成親這回事的……只是此刻,他竟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是這個丫頭,也挺不錯的。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拋開了,別的不說,單是自己的身體……這不是害了別人姑娘嘛?
等他把蕭安安放在*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立在*邊,看著她可愛的睡顏……無奈的轉過身去,走到桌邊,拿起蕭安安寫的信,慢慢看了起來。
裡面雖然有好幾個錯字,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明白她寫的意思。
“……老頭子,我要嫁人了,對方是秦王府的世子爺。不過他那方面有問題,你知道我擅長男科,但是我看他的病似乎沒這麼簡單。你不是時常標榜自己很厲害麼?正好你來看看他怎麼樣,順便幫我看看病,指不定這次,又是一例新奇的病,你想啊,那麼多太醫和大夫都沒看好,肯定是很奇怪的病,你要快點來……”
信到了這裡就沒了,應該是還沒寫完。讓秦毓璜沒有想到的是,蕭安安竟然不稱呼慕容大夫為師父,反而是叫老頭子,這其中的意思雖然不如師父那麼尊敬,但是卻讓人可以從這幾個字看得出來,慕容大夫和她之間的關係,他們更加親切。
這還不是最讓秦毓璜吃驚的地方,要不是她心裡提起自己擅長男科疾病,他怕是都藥忘了,這個丫頭,似乎天生對男人哪方面的疾病就很感興趣。在她師父面前都幹說自己擅長男科的疾病,定然在這方面有著很高很高的醫術,至少,她應該能和慕容大夫相比。
他冰冷的心似乎被注入了一道暖流,這麼說來,他還有希望,真的還有希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他還可以娶妻?
大手拿著那紙薄薄的書信,似乎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手微微顫抖起來……他緩緩轉過身,深深的看著*上熟睡的人兒,這個就是能帶給他希望的人麼?竟然是她,竟然是她……激動、忐忑、不可置信……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他竟然紅了眼眶。
信紙上,她似乎沒有反感這門親事,這說明,其實在她心裡,她也是願意的,是這樣麼?想到這個可能,秦毓璜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慢慢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