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年羹堯那邊我也已經暗中打點好了。”四阿哥和十三會心一笑,兩個人又轉了話題:“很快應該就可以去四川上任了,四川地勢雖然偏遠,但是如果年羹堯做得漂亮,一旦川陝總督到手,京外的勢力也就穩固了。”
“皇阿瑪已經向我提及過了,讓我回古北口的軍營繼續練兵,豐臺大營和綠營的衛戍部隊大多同我交好。”十三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他早年在古北口練兵,所以連京師的衛戍部隊都偏向於他,這就意味著他和四阿哥可謂早已暗中掌控兵權了。原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的大網就早已經撒的如此大了!
四阿哥輕輕敲擊著桌子,聲音微微有些猶疑:“只是朝中文臣大多數都偏向於老八,十三弟,你可有什麼好的人選嗎?”
“福建知府戴鐸。”十三略微思量,毫不猶豫地說出來:“這個人我觀察很久了,倒是一個耿直有才之人,如今雖然沒有偏倒向任何一方,但是如果能夠將他納為己用的話,對咱們也只有好處。”
“戴鐸?”四阿哥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這個人我有印象,確實是個聰明人。恐怕這件事情還要我親自跑一趟福建了。”
“四哥放心,江浙這邊的事情由我擔待著,四哥儘管去福建。”
我微微的失神,這就是京城的生活嗎?每天活在算計之中,他們不會覺得累嗎?我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了,轉身要走。
“聽說你前段時間在府裡發了脾氣?”四阿哥忽然笑了起來:“很少見你會沖人發脾氣的啊!”
十三無奈地嘆道:“皇阿瑪把輕車都尉吳爾敦的女兒納喇氏指婚給我作庶福晉,想想就覺得累。我也明白皇阿瑪想讓我忘記她,想借讓我多娶幾房掩蓋住當年的一切,可是四哥,若是年嫂子,您能忘記嗎?”
四阿哥似乎拍了拍十三的肩膀,嘆口氣沒有回答。
“這些兒女私情不會阻礙到四哥的大事的。”十三疲憊地笑道:“十三知道分寸的,現在也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
我心中一痛,十三的情深意重越發的襯托出我的怯弱無能,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我們都不再痛苦呢?我絕望地抬頭望了一眼明媚的陽光,沒有答案。
“誰在外面!?”忽然十三一聲厲喝。
我一驚,糟了,被發現了!剛剛想要跑開,就聽見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一道銀光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澤,逼得我抬手擋住眼中那灼眼的劍光。
一陣銳痛透胸而過,我瞬間覺得自己的鮮血都往心口那處湧去,眼前一片鮮血淋漓。銀色的劍身上面染滿了妖冶的殷紅,嗜血似的不斷令我體內的血液外湧。身體巨大的痛楚彷彿硬生生地把我割裂開來,讓我全身痠軟,一點也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想任何事情。
“衣由?!”十三微微蹙眉望著我,而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呆呆地望著他,乾啞地嗓子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口。眼裡漸漸模糊起來,也不知道是意識開始模糊,還是淚水模糊了眼眶,十三,難道我就真的只能再見你一面,然後就永遠的離你而去了嗎?如果你知道真相了,會不會……不,如果我真的死了,但願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十三聲音微微有些錯愕和憤怒:“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密園是不可以隨便進的嗎?擅闖者死,這是府裡的規矩!”他凝望著我的眼睛,忽然他的眼底露出一絲不捨。
我努力試圖開口,可是真的好痛,傷口和心都那麼的痛,撕心裂肺地試圖把我撕扯開,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胸口上的銀劍拔出,血頓時噴湧而出。我癱軟在地上,這一次死亡的味道竟然是那麼的濃,帶著絕望痛楚的窒息。
十三似乎想要上前兩步,可是卻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四阿哥望著我,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個女子什麼來頭?”
“府裡的侍女。”
“看樣子她聽到了咱們的對話,留不得。”四阿哥蹙眉。
十三猶豫起來:“四哥,她已經傷成這樣了,不用動手她應該都活不了多久了。”說著轉頭對聽到動靜趕過來的管家說:“把她扔到柴房裡面,關起來。不準任何人再擅闖密園了。”說完,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和四阿哥回到了屋子裡。
我暗自苦笑,昏昏沉沉地任由人把我拖到了一間黑屋,裡面還泛著一股發黴的惡臭。可是我顧不得其它的事情了,滿腦子就是想要睡去,因為睡著了或許就不會痛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居然還在柴房裡面,而我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小強在失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