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意亂情迷’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現在腦海裡就這一個詞。看著他風華絕代的容貌,深情款款的眼眸,我沒來由地心疼起來。放縱他撬開我咬緊的牙齒,任由唇舌之間的糾纏和纏綿。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這樣的結果只會是越來越糾纏不清。可是,拒絕的話在唇邊,卻始終說不出口。我是一個不懂得如何拒絕別人的人,怕傷害到身邊的人。更何況胤禟的心意、他待我的好,都愈發的容不得我拒絕。
我默默承受著他的柔情和溫存,內心卻自我嘲笑著、苦笑著、迷亂著。唇舌間的糾纏也愈發的凌亂,而他環在我腰間的手愈來愈緊,如同要把我深深地嵌入他的身體一般。我沒有見過這樣的胤禟,可是這樣的他竟隱隱讓我感到了他不為人知的絕望的那一面。
我眼圈一紅,鼻子一酸。我這個什麼都不懂不會的人又有何德何能,能讓他和十四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此用情?!
“九爺……”一個女聲響起,卻在看見我們的一剎那震驚地緘默了。
我手忙腳亂地推開九阿哥,臉上一片緋紅。一絲怒意從他眼中噴發出,他冷冷的看著來人,卻是宜妃身邊的溪水。
溪水臉上也是一片紅暈,低頭輕聲道:“奴婢是奉宜主子的命令到這邊來找爺的。”
“我知道了。”胤禟死死地盯著她,臉色陰沉至極。
我趕緊拉拉他的衣袖,低聲說:“快去啊!不要讓宜主子久等了。不要為難溪水。”
胤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嘆口氣,斂去了一身的陰霾,點點頭。
溪水跟在胤禟身後,就在轉彎的那一瞬間,她驀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裡的憐憫和無奈分明可見。她嘆息著回過頭,我的心卻沉入了谷底。她這樣久居宮中的人,應該早就什麼都明白了吧!?關於我,關於那些和我要好的阿哥。所以,她才會用那樣憐憫的眼神看著我。糾纏不清的結果,必然是傷人傷己。這個道理我明明知道,卻無能為力地看著這一切離我所願越來越遠。
我悠閒地坐在鍾粹宮最角落的一個連廊上,天已經愈發的冷了,我一下子忽地驚覺我來到這個時代竟然已經快足一年了。這一年之間所發生的眾多紛擾都恍如昨日,零零散散地迴盪在我腦海裡。是啊!都一年了。我竟然就如此跌跌撞撞地在大清朝渡過了坎坷的一年。回想起來,心境竟然好像不止增長了一歲。
南巡到最後卻因為太子的病情草草收場。雖然太醫日日去太子房中診治,可是太子的病情卻不見好轉,反覆得厲害,皇上也是心急如焚,連身邊隨身的宮女都遣去伺候太子;佟主子自然是經常去照看太子的,卻甚少帶我去,我也恰好不願意去見那一屋子的阿哥娘娘,徒添糾纏,索性就在屋子裡讀讀書,寫寫字;就這樣拖了幾天,康熙實在是沒了耐性,失去了南巡的心思,決定立刻回京。復而那幾日浩浩蕩蕩的一幫人又忙忙碌碌地收拾著細軟,大多都嘆惋著南巡的夭折;大概也就我是那麼希望回到宮裡,剛一出紫禁城就又發生了那麼多,我實在不知道接下來繼續南巡還會發生什麼。
“就知道姐姐又跑到這裡了。”採心淺淺的一笑:“天涼了,姐姐應該添一件衣服了。”
我細細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從南巡迴來之後她就變得沉靜了很多,不像以前那個活潑伶俐的小丫頭了,我感慨地一笑,長大的不止我一個人啊!可是她臉色卻愈發的蒼白了,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宮裡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前,姐姐,我有時都怕。”採心顫了一下,悽悽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前些日子隨行去南巡的張太醫在家服毒自盡了;說是開藥不當,耽誤了太子的病情,唯有一死以求聖上放過他全家。而舉薦張太醫的八阿哥胤禩自然是由於薦引不當,捱了康熙的訓示。而這整件事的人證卻是略懂醫理的採心,她指認出藥方裡面有一味藥對常人是無害,但是對於太子偏陰寒的體質就是雪上加霜了,導致太子病情無法及時得到控制。我這才想起當日採心看見藥方時的神情不對勁,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這應該不是什麼意外。張太醫在宮裡也算是老太醫了,不至於連太子不能用那些藥材都不知道。但是如果說是八阿哥指使他害太子那也說不過去,太醫開出的藥方都是要記檔的,這種東西很容易就被同僚看到,痕跡太明顯了。八阿哥不是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人,憑他的精明,不可能做這麼糊塗的事情,謀害太子是死罪,尤其是在康熙仍然對太子非常寵愛的時候。可是,事情卻就是這麼發生了,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