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收買個能接近皇上的道士,對皇上進言說,可以請精通雙修大道的陶仙姑,來輔助皇上修煉聖體,或許能早日完全康復。
憑藉皇上的秉性,必然會動心!到了那時,秦德威必然心生怨氣,如果他敢出手阻攔,那就大事可成了。"
夏言久久無語,沒想到嚴嵩還真說出了點東西,看樣子還是把壓箱底的東西亮了出來。
果然是「非正常的手段",完全跳出了普通朝爭的套路,雖然不是綁架和暗殺,但也算是針對家人範疇了。
以嘉靖皇帝的惟我獨尊和刻薄狹隘的性格,只要秦德威敢阻攔陶仙姑入宮,必定要激怒皇帝。
夏言回過神來後,質疑說:「秦德威會阻攔嗎?如果他毫無作為,豈不白費心思?」
嚴嵩不覺得這算是個問題:「即便秦德威不阻攔,也會產生怨恨的情緒,同樣能達到離間的目的。
只要對皇上說,秦德威心懷不滿,皇上肯定會猜忌秦德威,這樣的秦德威還有什麼可怕的?
再說以秦德威的性格,肯定做不到坐視不理,多少也會採取一些行動。」
夏言冷哼一聲說:「既然你有這樣的辦法,為何你不早用?現在對我說這些,莫不是想把我當槍用?"
這種歪門邪道並不是那麼好玩的,如果被捅了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還要名聲掃地。
而且稍有人生經驗的人都明白,越邪門的辦法,可能引發的反噬就越大。
嚴嵩苦笑著說:「第一我不敢輕易嘗試這個辦法,害怕遭到報復,害怕還沒看到秦德威倒臺,就先倒在秦德威前面了。
第二,近一年皇上大部分時間處在昏迷狀態,這個辦法完全用不了。」
夏言接受了嚴嵩的解釋,隨口道:「我再想想!」
這樣突破底線的鬥爭策略要不要用,真的需要仔細思量。
還有,萬一知道內情的嚴嵩背刺怎麼辦?
還好現在還不著急,就算真的打算用這個辦法,也要等到秦德威回了京師,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不然的話,秦德威人不在京師,怎麼直接出面阻攔陶仙姑入宮?如果秦德威沒有機會出面,又怎麼在皇帝與秦德威之間製造出最大的矛盾效果?
如此掌握了「大殺器」的夏首輔就暫時偃旗息鼓,在秦德威回到京師之前只是正常處理公務,不再刻意針對秦黨了。
沒有夏言干擾,新的浙閩總督順利推舉出來,然後迅速啟程南下了。
寧波城本地那四個聯名舉報秦德威計程車子,聽從了嚴世蕃的建議,在上書舉報後,為了人身安全就迅速逃離了寧波城。
這時候他們並不因為背井離鄉而感到慘淡,反而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很有一種反抗邪惡勢力並遭受迫害後「望門投止」的悲壯感,也許經過這次發酵,以後他們的
聲望就能飛速的膨脹起來了!
現在是不是應該提前考慮好,到時候他們四人組合應該叫什麼名字?四人黨?
然後這四人就沿著運河北上,一直到了蘇州府,就停留在此地「藏身」了。只要新的總督從京師沿運河南下去浙江,必定經過蘇州。
這裡已經出了秦德威職權管轄範圍,相對比較安全。而且蘇州城人口繁密,人口流動也大,容易隱匿行蹤。
四名士子一直等了將近兩個月,從夏天等到了秋天,然後才打聽到,新任浙閩總督已經抵達江南。
又因為提前買通了驛站官員,得到了更詳細的通風報信。
運河在蘇州城外,所以這位過路的總督也不入城,很風雅的停在了運河邊的楓橋公館,於是四名士子當即就投書求見。
這年頭讀書人拜見也是有一套講究的,像這四人出自官宦世家,還是正在任的親戚,又是來自總督將來駐地計程車子,當然有資格聯名求見。
一般情況下,官員也不會表現得排斥,都會給予禮節性的接見。
這次也不例外,從寧波逃出的四人很順利的被領到了新任總督的面前。
這總督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態度也很和藹,這四個年輕人內心感受到了鼓舞。
四人一起拜見道:「學生楊承閔、陸孟觀、張時德、屠履道見過老制臺!」
那總督問道:「爾等在此求見,所為何來?」
楊承閔代表四人,很有分寸感的答道:「我等觸犯了秦中堂,至今有家不能回,斗膽懇請老制臺護送我等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