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璟無語,時光在變換,每個人都在進步,只有徐世安彷彿還是宛如當年。
但徐世安說的好像又有點歪理,這十萬兩白銀性質確實很模糊。
嚴格說起來,更像是秦姐夫私人進獻給皇帝的銀子,就不是官銀的路數。
所以在送到宮裡之前,這銀子其實就是私人的,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沒有官面上的事情。
崇文門稅官或許會刁難人,但絕對不敢找這支隊伍的麻煩,所以就很順利的進了城。
徐世安來到南城的棋盤街,將十萬兩白銀先送到了源豐號錢莊,委託錢莊暫時先幫忙保管著。
然後又央求徐妙璟,讓徐妙璟幫忙把跟隨押解銀兩的官兵安頓到附近的巡捕營房。
而徐世安本人則甩甩手就先溜了,一頭扎進了東城的坊司衚衕。上次來京師的時候,他對其中幾家都有良好印象,這次也算是舊地重遊了。
很多人都在關注秦中堂的代表,可是徐世安進了城後就直奔坊司衚衕尋歡作樂,這引發了所有人的疑惑。
這位秦德威的代表到底想幹什麼?還是另有什麼深意,讓大家都看不出來?
深思熟慮過後便有人猜測道,莫非此人攜帶了幾百首秦中堂的詩詞,準備在秦樓楚館行當傳播開,先打響輿論的第一槍?
徐世安在花街廝混了一天一夜,略略過了癮,然後才琢磨起來,應該做點正事了,比如自己的升遷大業。
這輩子能不能從混吃等死的中級武官升為混吃等死的高階武官,就看這一錘子了。
於是徐世安又等到次日,起了個大早後,沒有退房,直接包了月,賬都掛在源豐號錢莊。
然後又拿著一些文書,帶上了家奴,又直奔長安左門外的兵部而去。
雖然徐老三跟著秦兄弟也算見多識廣了,但也是第一次來兵部,站在大門就好奇的東張西望了。
看在值守大門書吏的眼裡,徐世安這動作就像是探頭探腦,便很警惕的大喝道:「你是來作甚的?」
如果不是看到徐世安穿著武官袍服,只怕就直接趕人了。
見慣了秦兄弟的威勢,徐世安對其他人就沒什麼敬畏心了,便趾高氣揚的答話說:「前來敘功!」
兵部門口的書吏也是見慣了大人物的,沒被徐世安的氣勢嚇到,又隨口閒談問道:「多大的功啊?」
「斬首三千餘!」徐千戶驕傲的說,又補充了一句:「作為臨陣的副將!」
那書吏也是無語,這二貨千戶吹逼都不會,還敢吹三千多?實打實能到這個量級的,近年來也唯有秦中堂!
沒多大興趣繼續閒扯了,書吏就開始檢查徐世安的憑照並登記。
但他看到徐世安的名字和身份後,驚訝失聲道:「你就是從浙江過來的徐千戶?」
徐世安心裡美滋滋的,難道自己的大名已經開始流傳了?
那書吏抬起頭來,很好奇的問道:「聽聞徐千戶入城後這一天兩夜都在尋歡,到底有何深意?可否指教一二?「
徐世安:「」
怎麼自己這點眠花宿柳的破事,連一個在兵部的守門的書吏都知道了?
那豈不是說明,這事兒在各個衙署都知道了?大小官吏都知道自己入城後就找女人廝混了?
這還有沒有一點點隱私了?這還有沒有一點點個人空間了?
以徐老三的智商和情商,此時此刻終於覺察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