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坐在房間裡,小月為她梳著頭髮。
楊韻想了想,開口問道:“小月,今天我在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楚家,我開始還以為是你,可是後來覺得不太可能,現在我想問問你,你有去過楚家嗎?”
小月僵在原地,手裡的梳子已經僵在半空中,最後終於跪在楊韻的面前說道:“小姐,都是小月不好,小月不該揹著你做這些事。可是小月身不由己。小月家裡還有父母要養活,楚少要我做什麼,我就只能做什麼。小姐,我今天去楚家只是想告訴楚少,以後只會陪在小姐身邊,不會再做出賣小姐的事情,小姐,你要相信我,小月真的是身不由己。”
楊韻嘆息一聲,她現在聽著這些話心理總還是不舒服的,只是又能怎樣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小月的確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最多也就把她的一些訊息告訴楚南離,其他應該問題不大了。“你起來吧,我不怪你。只是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吧,楚家不會虧待你的。”
“可是……小姐,小月向跟著你,小姐是小月見過最有才識的女子,小月想要跟在你的身邊……”小月哭哭啼啼的說著,滿臉的眼淚。
楊韻站起身,搖搖頭:“你起來吧。其實我身邊也不是很需要人手,當初在馮家的時候過得還是自給自足的日子,現在只是再次回到從前,也沒有什麼。你跟在楚少身邊才可以有出路,你不是說有家人嗎?他們才是最重要的。”
小月不知道再說什麼,只能哭,眼淚繼續流淌。她自知自己對不起楊韻,很早就想收手,想要一直陪在楊韻的身邊,可是自己卻沒有那個能力,她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本來以為楊韻離開的時候可以帶著她一起離開,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希望了。
楊韻轉身走出了房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能在她這樣激動了,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這樣,總是有各自的目的,想要簡單一點談何容易呢?只有天真的人才會覺得全部的事情都是美好的,像她現在這樣算是美好的嗎?
她坐在院子裡,很久沒有作畫了,她忽然來了興致,拿出自己的東西,開始看著眼前的景色做著描述。有一些是自己照著院子裡的景物描繪出來的,有些則是自己想象的。畫面裡是多麼和諧的一幕,很多美好的東西只是那麼一瞬間,而畫也只能記住那一瞬間。就這一秒的畫面也就足夠了。
方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的畫,猶如在窺視她的心境,很明顯的畫面,很容易的就能看出來。他這麼多年努力做到窺視別人的心境,現在只是看看楊韻的算起來是多麼的簡單。看得出來她的要求不高。只想簡單的生活在平凡的家,不遠奔波,願意在一個小院子裡作畫,有一個類似與母親的人陪在她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在她的世界裡,還沒有任何一個男子的出現,他忽然有點羨慕她來,有屬於自己夢想是多麼美好的事情,而他似乎只有權利與****。就算有美好的東西,早已被現實折磨的失去了開始的顏色。現在被楊韻描繪出來了,讓他再次緬懷當年單純的自己。
楊韻靜靜的作畫,心裡全然在上面,別人都說認真的人是最美的,楊韻也不例外,吸引住方淺的目光。
方淺努力做好自己,儘量讓自己不再這樣下去,他現在是有其他要求的,不能有太多的想法。於是輕輕的乾咳一聲,嚇得楊韻的手抖了抖,幾滴黑色的墨子滴在白色的紙上。
“對不起,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沒想到你這麼入神。”方淺不好意思的說道。
楊韻搖搖頭,看著畫上面多了幾滴黑色的墨跡。笑了笑。“看到這個就能想到世上終究沒有完美的東西,就算在美好的東西也會被外界破壞,就算畫出它也不能讓這一切變得真實。”
“這幾年苦了你了,要不你直接跟我去找你二哥吧,他現在雖然過得日子很簡單,但也很像你畫上這樣的場景。”方淺建議道。
楊韻搖搖頭:“不用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方淺不知道楊韻心裡對江楓的感情,以為只是關於當年那些事情,“江詢如今在朝廷裡受到重視。難道你不想找他說點什麼嗎?”
楊韻乾笑:“你覺得我應該找他說什麼?我既不是江家的一份子,現在跟江家又沒有任何的聯絡。就算要清理門戶也得江庭楓或者江楓出現吧?我出面根本就站不住腳。”她忽然覺得有點不耐煩,站起身放下自己的筆,說道:“不說這事了,過會兒我們就去楚家吧,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這樣說不定我還可以去路上接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