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蹄子,要我們趕緊行動,她掩護,還警告我和金寶:“不要對美女耍流氓,亂摸亂捏,這是咱們的國寶,好有科考價值。”
把棺材小心地拉上來,我和金寶又跑到帳篷穿好防化服,吭吭哧哧地抬到近旁的一個小山洞裡,開始抵近觀察。
棺材裡的女人類似新娘裝扮,臉上的脂粉很厚,眼睫毛很長,嘴唇血紅血紅的,很栩栩如生,以我當時那點有限的雜亂知識,只能把她當成剛死的新娘了。後來,科考隊的建立者中科院院士皮定一教授聞訊趕來,經過認真鑑定,才確定了這是一個接受過藝伎訓練的慰安婦。在抗戰時期有一個叫板次龜十五郎的日本商人奉侵華日軍的秘令在十三里鋪開辦了櫻花慰軍所,專門給武川部隊的軍官服務,為防止性病,還他孃的每個軍官都配發了“衝鋒一號”的安全套用以阻隔性病,以避免因性病傳染而導致非戰鬥減員。至於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方式下葬,當時一直不得其解。
這一發現立即引起了科考隊的極大興趣,他們不顧危險要立即展開對河谷周圍的考察,還聘請了孫不二大叔當嚮導。
我和金寶有感於他們的偉大冒險精神,手持衝鋒槍大聲唱著“送戰友,踏征程……耳邊響起浪濤聲”的送行歌。
胡六一被強行留在我們的身邊,滿眼含淚地看著她的親媽媽Shirley楊消失在視線裡。
(PS:經過與胡六一的兩小無猜,無話不說,才知道胡六一是老胡移居到美國後領養的混血孤兒,胡八一這摸金倒斗的大師與Shirley楊女士一直未能生育,據不可靠八卦訊息稱,是因為兩人長期的倒鬥生涯,身體受到強射線照射導致不孕)
沒能親自參與極其冒險的探墓行動的胡六一情緒有點低落,兩隻小手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翻騰的河水,直嘆氣:“大人有什麼了不起,老是自以為是安排別人的生活。”她忽然象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的直起身,跑到我身邊,抓著我的胳膊,急急道:“華仔哥,咱們現在就結婚,然後我就可以自己去找棺材了……我昨天晚上做了兩個夢,都是你躺在棺材裡,我給你當新娘子,來……快點!”
這什麼邏輯這是,小姑娘丫丫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過,為了讓她高興起來,我得順著她,搞點刺激的活動,轉移她的注意力,要不然她真的一根筋非得搞重大的結婚活動,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我號召金寶和我一起用上游衝下來的船腔木和整棵整棵的樹幹紮了一個簡單的筏子,又用樹條子整了一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空桶子花轎,哄胡六一道:“在中國,要做新娘子,你先得學會坐在轎子裡哭轎才行。”
胡六一豪情滿懷地答應了。
就這樣,我們仨人合力把閥子推到一個河水較緩的水段,一端用繩子系在一棵大樹上,另一端牽在我手裡,金寶千叮嚀萬囑咐地把胡六一放到閥子上的轎子裡。
我扯著纜繩開始教唱哭轎歌:“小白菜呀,河裡黃呀,兩三歲呀,當新娘喲!”
當時,我也是少年心性,玩得好瘋。天下了小雨,也不在意,臨時性地用芋頭葉子給胡六一弄了把大芋頭傘,金寶用他的僵硬的手臂打著拍子唱:我們仨,一起打著一把小雨傘,雖然是雨下得越來越大,只要你來照顧我,我來照顧你……
突然,天咔地響了一個炸雷,一道閃電閃過,河谷兩旁的土壁轟然坍塌。
我還來不及反應,那棵拴閥子的樹就扯著我和胡六一被拋掀到河水裡。
河水瀑漲,我和胡六一在湍急的河流中顛上拋下的,眼見是小命不保了。在十分十分危急的當口,我奮力拉住繩子,在一個急浪撲來時,緊緊地抱住了胡六一。這時候,我感覺自己成了捨身砸碉堡的董存瑞,以身堵槍眼的黃繼光,在火中永生的邱少雲。還想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為紀念張思德寫的為人民服務:一個人為人民的利益而死,他的死就重於泰山,更何況我懷裡的胡六一是愛國的國際友人。
飛流直下中,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
醒過來的時候,我懷裡依然抱著胡六一,處身之所好象是一個山洞。腦子裡的第一個閃念是新兵連學到的緊急救護知識,立即用手指猛掐胡六一的人中。
“壞蛋,疼死我了。”胡六一突然出聲了。
她用手揉了揉嘴唇,迷迷濛濛地轉頭看了看,又道:“我正做美夢呢,剛結了一半婚,差點就進洞房了。”
我大為感嘆:活著就好,但願我們劫後餘生的革命友誼比天高比海深。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