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著人流偏僻的地方快步行去,在一個巷子裡將袍子脫下,丟到了一邊,然後在方陵帶領下,趕到了魯北等人租用的小院。
用暗號敲開房門,便露出了郝鐵牛的身影,因為事先早有安排,所以郝鐵牛很清楚方陵身後這些人是誰,他神情一點都沒有變化,恭敬的叫了聲少爺。
方陵側身讓眾人先進去,隨口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郝鐵牛躬身回答後,領著眾人來到了後院的馬廄前。
馬廄裡有著九匹駿馬,每一匹都配好了馬鞍之類,上面還綁著包袱。
郭武德等人沒料到方陵居然連馬匹都準備好了,暗道他想得周到。
大家都是望族子弟,居於北方之地,對於各類馬匹優劣知之甚詳,一見到九匹馬,便覺得眼前一亮,每一匹都是體格健壯,肌肉結實,足見是能跑長途的好馬,而每一匹的價格也絕對不菲。
方陵也看著這些馬匹著實不錯,暗道魯北辦事牢靠,淡笑道:“時間倉促,也不知道有沒有準備周全,不過這些馬體格都不錯,包袱裡放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銀兩,想來郭兄你們一路南下是不成問題了。”
眾人都是一群熱血男兒,在城裡多年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能夠重獲自由,若非有方陵幫助,就算有逃出來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
然而方陵不僅幫助眾人逃脫,就連馬匹行囊都準備好了,如此細心周到又怎能不讓人感動。
眾人不由得眼圈一紅,就算是七尺男兒也止不住熱淚盈眶。
方陵又哪裡不知道眾人心裡所想的事情,老實說這幾個望族子弟確實也都有幾分才氣,為人也都忠厚耿直,他也頗想和幾人深交,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
郭武德則是聽出話外之音,吃驚道:“方兄,你不和我們一道回國嗎?”
方陵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郭武德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但是越發覺得少年身份不簡單,於是拱拱手道:“大恩不言謝,那我們就此告辭,但是方兄一定別忘了要寄書信過來!”
眾人也都紛紛拱手,言辭懇切,方陵溫和地說道:“諸位放心,等此番事了,我會親自來拜訪的。”
眾人聽他承諾,頓時大喜,一人牽起一匹馬出了院門,和方陵告辭之後,騎馬朝南門而去。
眾人一走,方陵也算了了一樁心事,轉頭沉聲說道:“走,我們去看看丁幕忠那邊的情形!”
二人出了院子,輾轉走一段路程,便來到了另一個院子裡,魯北等人正在後院的幾棵大樹上潛伏著,這大樹樹葉濃密,倒是監視對方的好地方。
見到方陵來了,宋影兒從樹上轉過頭來,頭上還頂著幾片樹葉,看起來頗有幾分俏皮。
方陵呵呵笑道:“影兒你先下來,我上去看看。”
宋影兒應了聲,輕鬆的跳了下來,方陵一躍落到樹幹上,透過樹葉縫隙朝外望去。
視野所及是一大片的民居,每家的格局都差不多,丁幕忠一行人租用的院子只隔了幾棟民居,站在樹幹上很容易看清楚裡面的一舉一動。
護衛們分佈在前院後院,充當警戒,正廳的門大開啟著,丁幕忠和杜龍坐在椅子上,正在下著一盤唐棋,顯得頗為悠閒。
方陵又扭頭一看,便看到了在遠處的另一棟民居屋頂上,露出薩滿巫師的半張臉來,如此一來,己方和丁幕忠、薩滿巫師三方明顯是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方陵從樹上跳下來,郝鐵牛也上樹換下了魯北。
方陵開口問道:“他們沒有什麼異常動靜嗎?”
魯北搖了搖頭道:“觀察了三天,基本每天的行徑都是一樣的,足不出戶,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下棋。”
方陵眯起眼問道:“這麼說,只有那個買菜的出過門了?”
魯北點點頭,卻很自信地說道:“但是臣敢擔保,那個買菜的絕不可能傳遞任何訊息給其他人,每天早上他出去,我都是親自跟蹤監視的。”
魯北乃是皇宮侍衛出身,監視人自然是有獨特的一套,方陵朝著外面望了望,街道上鑼鼓齊天,可見薩滿節已經開始了,按照慣例,整個過程只會持續半個時辰而已,而丁幕忠居然沒有半點動靜,莫非他沒有將鑰匙藏起來,而是就貼身放在身上嗎?
不,方陵不能夠冒一點險,如果在沒有見到鑰匙或者打聽到鑰匙可能存在的地方就下手,那麼很可能將會失去得到鑰匙的機會,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