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來,故作苦笑道:“馬公公,這……真是陛下的旨意?”
馬肯見到方陵緊張的樣子,不由心頭暗笑,這孤兒寡母雖然逃到北方安家,但是又豈能逃出宋皇后的掌心,宋皇后在陛下面前一吹枕邊風,這石城王只怕就要見閻王了,他板著臉道:“聖旨乃是陛下親口所言,臣下親筆所書,又豈能做假?八王之亂,不僅擾亂朝廷綱政,更擾亂民生,禍國殃民,殿下身為皇子,理當為陛下分憂啊。”
方陵當然知道聖旨一到,去不去已是定數。不過,他不能夠做出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萬一宋皇后又在前線給自己搞幾個把戲,那可是防不勝防,他便一張苦臉的道:“馬公公,本王當然也想為陛下分憂,但是你一路上過來也看到了,我這諸侯國本來就小,南方難民一路趕來,城裡城外人滿為患,每天政務一大堆,現在又要率兵出征,真是讓人焦頭爛額呀。”
馬肯一路上當然見到了石城國難民眾多的景況,不由幸災樂禍得很,聽他如此訴苦,更覺快意,繼續板著臉說道:“殿下所想的只是你的石城國,但是陛下所想的卻是整個楚國,身為皇子,殿下理應舍小家為大家才是,否則若是傳到陛下耳中,豈不是惹陛下不高興?”
方陵聽得冷笑一聲,宋皇后的心思他不用想都揣測出來,派心腹馬肯過來,一來是觀察石城國的近況,二來是觀察自己,三來自然也會不失時機的在父皇面前詆譭自己,縱然自己舉全國之兵,熱心的去勤王,只怕馬肯一回去,卻免不了說一通自己的壞話。
他便無奈的嘆嘆氣道:“那本王明白了,這幾日我就籌備兵馬糧草,準備出征。”
馬肯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趾高氣揚地說道:“殿下如此想就對了,不過因為前方戰事吃緊,陛下親口吩咐,殿下需在三日內籌備完畢,儘早啟程!”
方陵又嘆了口氣,見到馬肯欲走,故作挽留道:“馬公公,既然來了,不如就在城裡歇息幾日,讓本王好好招待你。”
似乎看出方陵有籠絡的意思,馬肯不屑的一笑,淡淡說道:“多謝殿下美意,但是軍情緊急,奴才必須儘快回皇城。”說罷,他便上了馬,領著護衛們揚長而去。
待到馬肯一走,方陵挺直了腰桿,漠然的盯著他的背影,沉聲說道:“回府!”
回到府邸大廳,國中重臣匯聚一堂,得知聖旨突然來到,陛下要求石城國勤王,趕赴前線,眾臣多是喜憂參半,能夠被方陵列為重臣,在座的都是有幾分頭腦的人,不會單純的認為勤王之事是一場災難,相反,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遇。
雖然石城國的兵力對前線戰事無異於杯水車薪,但是若是能夠打出次勝仗,打出石城王的名氣,那麼自然會有大量的人馬跟隨,從而極大的擴充勢力。
只不過,益州王方縱傲並非是普通角色,他手下謀臣之多,將才之多,超乎想象,再加上幾十萬大軍的兵力,要想在他手上討到好處,只怕並不容易。
不過,眾人都沒有被這壓力嚇倒,一個個都顯得精神抖擻,絲毫沒有半分畏懼之色。
方陵坐定之後,便朝著陳謀頷首示意了一下,陳謀指著楚國地圖,神色淡定地說道:“青冢城是定州邊界的一處重要城鎮,乃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千年來無數大軍在此交戰,留下了滿山青冢,故而取名為青冢城,此地乃是進入定州腹地的咽喉要道,由一個叫祝寶林的將領鎮守,此人以嚴苛聞名,手下有1萬兵力駐守,據目前得到的訊息,益州國已經全面佔領徐州,進攻定州的第一戰應該就是青冢城!”
董滄海重哼一聲道:“宋皇后真是陰險歹毒,她應該知道益州王會不惜一切代價攻下青冢城,所以將殿下派去,其居心叵測!”
方陵卻淡淡一笑道:“宋皇后怎麼想是她的事情,不過本王怎麼也不會如她所願!”
沈桓天笑道:“殿下所言極是,宋皇后想把咱們送去當炮灰,那咱們就打一場精彩的勝仗給她看看,一揚咱們石城國的威名,只要一戰而勝,殿下定然一戰成名!”
邱翼握緊拳頭,興奮道:“是啊,這三年苦心經營,殿下厚才之名早已盡人皆知,只要此戰一勝,定然有眾多良才歸附,對咱們石城國而言有著莫大的好處!”
方陵見到眾人不僅不畏懼,反而戰意高昂,不由得深受感染,激情高昂,他含笑說道:“那麼這三日時間,便選拔將領人馬,準備出征,至於這人馬的數量,我看就抽選3000精兵好了!”
“3000精兵?”眾人不由吃了一驚,目前石城國已有四十多萬人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