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紅的臉兒淡了色,生起一片疑雲,眨著驚疑的麗瞳,盯著霧化的石影,小聲的嘟囔著。“怎麼沒了感覺,怎麼不麻了”。
“哎”!鳳鷥長長的嘆了氣。
十年策劃,十年辛酸,鳳鷥用盡了所有手段,花了無數的羽晶,賣弄了數次色相,才得到進入竹殿的機會,為了就是那一刻的**。十年後,同是月圓霧化之霧,為何那可恨的臉,那一吸的顫慄都沒有出現。
鳳鷥失落的盯著辛苦偷回的“霧化石”,禁不住嘆惜聲聲。
靜!靜!靜!石邊的溪水,溪邊的黑林,掠過林影的風,沉浸著太古的靜,死滅的靜,山峽裡連鳥兒酣睡聲都沒了影子。
鳳鷥沉思的目光跟著凝重。猛的直起身,麗瞳雪亮的凝向遠處死寂的山域,惡狠狠尖鳴一聲。“孽賊滾出來”。
陰颼颼的箭影兒山風吹來,陣陣狸腥之氣充斥林域水溪。“好鮮的鷥肉,雖然比鳳肉差了那麼點味道,還是讓老祖垂涎三尺呀”!
昏明的黑山影裡,乾枯蒼老的如同絲瓜筋似的老獸士,鬼魂般閃著迷幻的影子,一雙赤血的寒光盯著鳳鷥,似盯著一隻脫了毛的白嫩的雞。
四顆閃著冷光的獠牙。呲著可怖的獰笑,一溜溜的白粘的水漬從嘴角滴落下來,轉而化成腥臭的風,撲面而來。
“惡狸,你竟敢星夜侵我禽族內域”。鳳鷥禁不住風寒透骨,這隻兇狸竟然是化識六階大凶士,鬼異的隱術悄無聲息的進入千丈內。
突然鬼寂的靜,驚醒了鳳鷥。不然,這隻兇狸侵到身邊都不知道。
“嘿嘿嘿!禽域又如何?和我住在家裡沒什麼區別。小鷥子選個死法”。狸猶枯骨包了一層皮,動著可怖的骨架,舔著流出嘴角的粘液。心裡狠狠的罵著。“你們這群修不了聖的死鳥,等老子吃了這隻鷥鳥。再掘了你們窩”。
鳳鷥神識四域,心裡一陣驚寒,此山地處禽城與鳳城交界,山荒林稀。只有未啟靈識的禽民。兇狸怎麼會藏在這裡?
唰!飛旋的羽盾立在身前,三道尖喙立在空域,喙尖直指狸猶。鳳鷥不敢大意。“霧化石”都未及時收起,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化識境六階大凶士,眼看就要到凝心境,如此大敵,鳳鷥從來沒有對陣過,勝算無法把握。可能一吸之間,就葬入兇口。
呀呵!狸猶奸笑的黑臉沉入墨色,“三喙訣”?小小禽女竟然修煉出“三喙凝空”。
狸猶不看此術不來氣,見了此術,撕碎鳳鷥的心都有了,黑凝的枯臉升起陣陣的寒氣,赤血的亮瞳直勾勾的盯著三道喙影。四牙獠起,擠出一陣腥臭的惡氣。“鳳鷙與你何親”。
“家祖”!鳳鷥冰冷的回道。
狸猶猛的揚起枯瘦的黑臉,仰天長笑,尖尖的鬼叫似孩童在啼哭。跟著兩行滾滾熱淚掛在黑慘慘的面頰,哭得那個傷心,掏肝撕肺的哭嚎著。哭得沉寂的夜都掉了魂。
嘩啦啦!嘩啦啦!狸猶猛的止住了乾嚎,枯乾的面頰有如久旱的裂縫黑土,瞬間吸乾了強擠出的清淚,尖尖的只有皮包骨頭的手,搖晃著身上的晶鏈,怒吼的吹著血氣。“死鳥,你看看,你看看,這就你那死祖鳥作的孽,十萬年,我讓他鎖了十萬年,快給我開啟,不然撕碎了你”。
狸猶瘋狂了,舉起“鎖境鏈”,咣!咣!咣!砸著身邊的石頭,一鏈下去,岩石化了石氣,整個山域被嗆鼻的酸氣籠罩著,這不是石氣,像似狸猶的淚化了氣,汙染了夜霧。
“死鳥聽見嗎?給我開啟”。狸猶咬牙切齒聲把鳳鷥嚇蒙了。這隻兇狸怎麼了。瘋了,戴著大金鍊子來行兇,讓誰打呀!
狸猶瘋痴了數吸後,氣急敗壞的坐在砸出深澗石崖邊,清洌的溪流沒了影子,嘩嘩的落空聲,飛濺山谷。
“嘿嘿!鳳鷙你害了我十萬年,我要折磨這隻小鳥兒百萬年,化了灰,我也吃了她”。狸猶呲起獠牙,眯起赤血瞳淫笑的盯著鳳鷥。
“小鷥鳥,你認命吧!看看我身上的鏈子,看看你頭上的三根臭喙,十萬年前,就是他啄傷了我,害得我與錦鶇那隻老公雞戰得好辛苦,十年大戰未逃出失敗的惡運。來吧!拿你身體,你的血,你的肉,你的幻影珠,還有妖珠,還我十萬年的時光,還我十萬年的恥辱”。狸猶猛的拉直“鎖境鏈”,嚇得鳳鷥舉盾凝出鷥影向後退著。
嘎吱!氣得有些瘋的狸猶,沒有用“鎖境鏈”擊向鳳鷥,而是張開獠牙大嘴,呲牙咧嘴死命的咬著細細的晶鏈。片片碎齒飛出合不上的嘴,股股鮮血隨著齒渣噴出。只有兩雙赤紅的血瞳一動不動的盯著鳳鷥。
鳳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