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所說不實,或者兇徒聞風脫逃。大哥請回去,我留在這兒繼續監視。”
霍宇寰道:“這樣也好,你可要多小心些,我去了。”
離開西關大街,匆匆出城趕回白龍廟。剛到土崗腳下,遠遠望見廟中竟亮著燈火。
他記得臨走時,曾經叮囑韓文生不許燃燈生火,這是誰幹的?
心裡詫異,連忙加快了步子。
霍宇寰急急往上奔,一條人影卻正由崗上飛掠下來,雙方不期而遇,險些個撞了個滿懷。
那人慌忙收勢停步,竟是鐵蓮姑。
霍宇寰沉聲道:“九妹,發生了什麼事?”
鐵蓮姑看清是霍宇寰,又驚又喜,急道:“大哥回來得正好,我正要去城裡尋你呢──”
霍宇寰道:“尋我做什麼?”
鐵蓮姑道:“有三哥的訊息了。”
霍宇寰大喜道:“真的?快告訴我,他人在哪兒?”
鐵蓮姑道:“在哪兒還不知道,剛才有人替他送來一封信,韓四哥不敢作主,叫我進城去請大哥回來商議。”
霍宇寰道:“信呢?”
鐵蓮姑道:“在四哥那兒,他跟曹老爺子正在推敲信裡的──”
話猶未畢,霍宇寰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崗頂奔去。
破廟中火炬通明,人聲沸騰,曹樸和旋風兄弟都圍在大殿神案前,正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大夥兒見了霍宇寰,議論聲立時靜止下來。
韓文生把一張又髒又皺的紙條遞給了霍宇寰,神色凝重地道:“請大哥看看。”
紙條上字跡很潦草,密密麻麻寫著:“同仁堂上房中另有密室,元兇傷勢日內可愈,緝捕萬不能遲緩,更須慎防奸細荷花暗算。弟因故無法分身,特函馳報,祈勿相候,儘速擒兇要緊。羅永湘百拜。”
霍宇寰心中一動,抬目道:“那孩子呢?”
韓文生低聲道:“幸好九妹已經哄她睡著了,現在後面禪房裡,並不知道這件事。”
霍宇寰點點頭,又問:“紙條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韓文生道:“剛到不久,來人沒有露面,只用一粒泥丸包著紙條,射在廟門上便走了。”
霍宇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他。”
曹樸詫問道:“是誰?”
霍宇寰道:“泥丸神童董香兒。”
曹樸和韓文生異口同聲道:“童叟雙奇?”
霍宇寰道:“正是。剛才我在同仁堂門外看見他們,所以才趕了回來──”
接著,便把所見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韓文生吃驚道:“咱們跟童叟雙奇並無交情,甚至從前還曾經敵對過,他們參與此事,不知居心何在?”
霍宇寰道:“我也正對這一點感到迷惑不解,但這張紙條,字跡雖然潦草,末尾署名,卻的確是三弟的手筆,他的字,我認得出來──”
微微一頓,又道:“而且,信中所說,多半都是實情,至少看不出有惡意。”
韓文生道:“如果三哥在蘭州,為什麼不來跟咱們見面?反託外人送信來?”
鐵蓮姑介面道:“是啊!三哥若知道咱們都在這兒,一定會親自趕來。信中說‘因故無法分身’,根本是說不通的。”
韓文生又道:“三哥從來沒有見過荷花,怎知荷花是奸細?依我看,這封信咱們不能相信。”
霍宇寰卻搖搖頭道:“但關於同仁堂上房內有秘密暗室的事,倒是很可能的。咱們一直監視著那地方,始終沒有發現對方跟外面連絡,足證元兇的確就藏在同仁堂店內。而且,曹樂山稱病臥床,足不出戶,正是掩護暗室最好的方法。”
曹樸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要證實同仁堂內有沒有暗室,只有我再去一趟,同時也可以藉此機會,盤問盤問那位曹樂山,看他是真是假。”
霍宇寰道:“老爺子不必性急。我以為,如果元兇真藏在同仁堂內,要擒他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現在有一件更要緊急的事,可能必須借重老爺子的鼎力──”
曹樸道:“什麼事須要我效勞,老弟請儘管說出來。”
霍宇寰神色凝重地道:“現在距天明還有三個時辰,我準備出動全部兄弟,入城搜尋,希望在天亮以前找到‘童叟雙奇’的落腳處。”
曹樸詫道:“找他們幹什麼?”
霍宇寰緩緩道:“救一個人。”
曹樸道:“誰?”
霍宇寰道:“羅永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