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知，外頭的轎伕拐彎的時候。
江心秋昏昏沉沉地失去倚靠，一下子磕到了額角。
“唔……”她疼的悶哼一聲。
夏元童連忙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輕輕地拽起來。
他沉聲對外頭斥責：“怎麼抬轎的，雪天不走慢點，摔著本皇子怎麼辦？”
“慢慢抬，別走得太快。”
說罷，一旁的江心秋似是有點疼醒了。
她伸手按住了額角。
“我頭好暈……”
夏元童連忙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她們說你喝多了，我這個大嫂性格外向活潑，你下次拒絕她便是，她不會生氣的。”
江心秋抬起一雙水燦燦的眼，裡頭藏著醉酒後的濃濃睏意和迷茫。
“啊？”她似乎聽不明白一樣。
夏元童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薄唇一挑，輕笑一聲。
他聲音很是動聽地說：“早知道就不讓你一個人來送東西了。”
“我其實看到你來了，本想等在外面，看看你什麼時候出來。”
“誰成想，她們倒是熱情，留下你一起喝酒。”
大概是知道江心秋這會不太清醒，所以夏元童膽子大了一些。
他看著她因醉酒而酡紅的秀麗面孔，忍不住問：“江心秋，你還認得本殿嗎？”
江心秋遲疑了片刻，含糊不確定地說：“四……四殿下？”
夏元童笑了：“還行，沒認錯人，也不枉我這麼大的雪還來接你。”
他正想讓江心秋閉上眼好好休息一會。
誰知，突然！
江心秋握住他的手。
夏元童一怔：“你做什麼？”
江心秋慢慢靠近。
她身上的清香混合著酒氣，撲面而來。
夏元童心跳快了許多。
他盯著她粉嫩的唇瓣，再一次啞聲詢問：“你想幹什麼？”
江心秋用醉意朦朧的眼眸，痴痴地看了他一會。
“四殿下……”
“什麼事？”
“你……你有沒有好好練字？我給你的書，你都好好看了嗎？”
夏元童：……
他伸手將江心秋直接扶正，靠在一旁。
默默地平復了心境以後，才道：“看過了，早已熟讀，倒背如流。”
這個女人，連喝多了，也不忘記看書的事。
江心秋閉上眼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不然四殿下待我這麼好，我卻沒能教會殿下一點東西，受之有愧，往後都不敢再見殿下了。”
夏元童哭笑不得：“我對你好，是因為我願意，你以為是什麼有來有往的生意嗎，我又不指望你回報些什麼。”
江心秋低著頭閉著眼，醉意熏熏地道：“宮人們都說，四殿下最會做生意，從不做虧本買賣……”
“我……我也不想讓殿下覺得虧了。”
夏元童揚眉，定定地看她一眼。
“還不傻，知道我不做虧本買賣。”
但是，江心秋也許不知道。
他在她身上花的精力和時間，包括不祈求回報的想法。
早已是生意人眼中的“虧”。
但他夏元童賺了快二十年，要是為了江心秋，能“賠”一次。
他倒也覺得無傷大雅。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
江心秋原來這樣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