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夏寶兒和公羽斐出來吃飯。
都是坐在他的對面。
但是這一回，小姑娘還沒落座。
懷裡的段玉衡就拱了拱小屁股。
抬起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夏寶兒，乖乖地問：“姨姨，你可以去那邊和姨呼坐嗎？”
“玉衡長大了，要自己坐一整條板凳。”
夏寶兒哭笑不得：“你還這麼小，就要自己佔整個位置啦？”
她本也覺得無所謂，也沒反對。
彎腰將段玉衡放在了凳子上。
夏寶兒才轉身，坐到了公羽斐旁邊。
段玉衡見狀，大眼睛朝公羽斐使了個得意的眼色。
彷彿在說：看，姨呼，我棒不棒。
公羽斐搖頭輕笑。
待滿桌子珍饈佳餚擺上來以後。
公羽斐率先將一個雞腿，放在了段玉衡的碗裡。
段玉衡高興得很。
也主動夾了一個紅燒肉放在公羽斐的碗裡。
夏寶兒見他倆互相照顧，不由得失笑：“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啦？”
段玉衡噘起小嘴，古靈精怪地說：“姨姨，玉衡只喜歡對你好的人。”
“姨呼對你那麼好，專一又認真，玉衡喜歡他，當然就熟咯！”
說罷，段玉衡還眨了眨眼，聰明伶俐，唇紅齒白的小模樣，真是惹人喜歡。
見段玉衡低頭開始啃雞腿。
夏寶兒才扭頭，低聲笑著詢問公羽斐：“阿斐哥哥，你這是收買了一個小夥伴呀！”
公羽斐失笑，眉如墨畫般，挑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小孩子目光澄澈，看事最準，他許是覺得我與你最為相配。”
公羽斐面如冠玉，同樣壓低聲音問：“對不對，寶寶？”
“外面那些狂蜂爛蝶，都不合適。”
夏寶兒聽言，捂唇笑意連連。
小姑娘眉眼彎彎，恰如一汪春水般，溫柔地裹住人心。
公羽斐便好整以暇地細看。
哪怕要沉醉在心上人的目光裡，他也甘之若飴。
夏寶兒眨了眨長睫：“阿斐哥哥，原來你的話，在這等著我呢。”
“方才那個沈項明沈公子，你也見過的呀。”
“之前我的涼宅，就是他忍痛割愛賣給我的。”
公羽斐只是笑，眉眼神色卻淡淡：“哪裡忍痛，我看他巴不得白送，以此討一分歡心。”
他桌下攥緊了小姑娘的指尖，像是懲罰一般，輕輕地按了按軟肉。
夏寶兒被他的動作引起撓癢癢的笑意。
她縮了縮手，卻被他握的更緊。
只好主動坦白道：“方才和沈公子簡單聊了一會，聽他說，去年他有一位朋友，因緣際會下得到一面銅鏡。”
公羽斐鬆開了她的手，為她夾菜：“邊吃邊說。”
他先盛了一碗雞湯給段玉衡，又給了夏寶兒一碗。
小姑娘喝了一口，才道：“銅鏡拿回家以後，他的朋友總是看到自己已經去世的妻子。”
“他一開始以為是幻覺，後來久而久之，他竟習慣了。”
“與此‘影妻’一樣的存在生活，不久後人就大病，也變得窮困潦倒。”
公羽斐不動聲色地聽完，將菜放進夏寶兒的碗裡。
他平靜地問了一句：“然後呢？”
夏寶兒眨了眨眼：“然後……我就被玉衡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