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驚訝地睜大眼睛:“孃親這麼厲害,那爹爹當初沒有過問她?”
“問了,”夏弘墨談起當年的事,就有點鬱悶:“她說我在做夢,這是沒發生過的事。”
小姑娘捂唇噗嗤一笑。
“爹爹沒懷疑過嗎?”
夏弘墨有些無奈:“你娘一直是個溫柔的性子,我根本沒覺得她在說謊。”
“何況那天我還喝了一點酒,也懷疑自己是做夢,畢竟第二天去看,那一棵樹竟還是枯的。”
夏寶兒心中明白。
孃親不願暴露身份,但作為鹿靈,給周圍帶來生機,是她的善意。
夏弘墨與女兒長談一夜過後。
他的心情開朗不少。
也明白了,女兒終究要長大,而她的選擇自己無法干涉。
夏弘墨拉著夏寶兒站起身,低頭為她拍了拍衣裙。
作為一個皇帝,他只肯對女兒低頭彎腰。
“一整夜你都沒休息,快回去睡覺吧,爹爹還要上朝,不然,陸丞相定會催促了。”
夏寶兒彎唇一笑,眨著水眸,小心地問:“那……爹爹可以讓阿斐哥哥進宮了嗎?”
小姑娘顯得有些擔心。
“他在城外沒有住的宅邸,爹爹不讓他入宮,我擔心他沒地方去。”
夏弘墨哭笑不得。
“寶兒啊,他是國師,又是一位神,你還擔心他沒地方去!”
夏寶兒舔了舔唇,不好意思地垂下皓頸。
見她如此,夏弘墨也不願讓她擔憂。
便道:“你不必緊張,爹爹一會就傳人去找國師入宮,這下可以放心地回去休息了吧?”
夏寶兒頓時眉開眼笑,烏黑的水眸裡,跳動著雀躍的歡快。
“謝謝爹爹!大明君!大好人!”
小姑娘蹦起來,在自家爹爹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隨後提裙轉身,步伐輕快地離開。
夏弘墨見女兒高興,他自然也樂得如此。
不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揚聲叮囑:“親爹爹和你娘可以,千萬別這樣親外頭的臭小子啊!”
到了夜間。
公羽斐被傳召到夏弘墨的御書房內。
堆積了幾日的政務,就像高高的小山一樣,壘在夏弘墨的桌案上。
公羽斐進來的時候,夏弘墨忙的都沒抬過頭。
“陛下。”公羽斐聲音冷淡,眉間更像是落了雪一樣,泛著靜靜的沉意。
夏弘墨抬起頭,將筆放下,抱臂說:“德全,你退出去,將門關上,朕有話和國師說。”
“是。”
待室內只剩下兩人的時候。
夏弘墨開門見山地問:“若不是朕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實在不想痛快地答應你們的事。”
“但寶兒身份到底特殊,朕需要一個像國師這樣的人保護她。”
“不過,寶兒是朕嬌寵養大的女兒,國師能力通天,朕雖然身為皇帝,也難以匹敵。”
“如此一來,怎麼能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你呢?朕怎麼能相信你永遠不會辜負她?”
公羽斐從容地聽完,他抬漆黑目,眉宇間,滿是冷靜。
他的目光,落在夏弘墨脖間垂掛的一物銀白上。
公羽斐淡聲問:“皇上脖間掛著的東西,是寶兒給你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