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蓮這會兒擔驚受怕,即便被鬱化極牽著,還是有一絲髮抖。
像是察覺到她的不適,鬱化極輕輕地將幽蓮肩膀摟住,拍了拍她。
“沒事沒事,就是針灸而已,你不喜歡我就讓郎中走了。”
說罷,他扭頭,朝丁子興使眼色。
丁子興連忙將嗚呼哀哉的蒲郎中拉起來。
帶著幾個下人踉蹌跑了。
到了院子裡,他代兩人向蒲郎中道歉:“許是我這化極兄情竇初開,他那小娘子又太嬌氣,蒲郎中要是傷著哪兒了,診金藥費我們丁家全出!”
蒲郎中捂著腰,有苦難言地擺擺手:“不妨事不妨事,少爺,那我先回去歇著了。”
帶他走了,丁子興才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屋內。
“怎麼回事呢?這麼護著?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姑娘。”
在鬱化極的安撫下,幽蓮漸漸好轉。
她當即甩開鬱化極的手:“我不喜歡針。”
那些臭道士練符咒,有的,就會拿銀針刺開魚妖的腦頂,將它們倒吊著,要腦袋裡的髓。
鬱化極半點要怪罪她的意思都沒有。
反而又躺回榻上:“你早說,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嚇著你了,不好意思。”
他這樣彬彬有禮,幽蓮又不習慣了。
她想起寶兒說的話。
這個世上,壞人有,好人也不少。
她能分辨出好意,知道鬱化極以為她的眼睛是一種病,想幫她治療。
所以,幽蓮也有些愧疚。
她看著滿地碎片。
“這些東西,我……我賠給你。”
鬱化極聞言,詫異地挑眉,笑了:“誰要你賠了,何況,你有錢嗎?”
幽蓮點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
那還是鬱化極給她的。
鬱化極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
“那不是我給你的嗎?”
幽蓮眼裡閃過困惑:“你給了我,就是我的了,我再給你,就是你的了。”
鬱化極嗤笑,眉宇英俊。
他擺擺手:“行了,收起來吧,用不著賠,這不是我的東西,摔碎也不心疼。”
幽蓮遲疑了一下:“那我去給剛剛那個公子。”
“哎!站住,別去了,他不缺那點錢。你現在扶著我,我們趕緊走,不然一會我娘就找過來了。”
幽蓮連忙上去,用肩膀扛住了他的胳膊。
兩個人踉蹌同步地走出門內。
幽蓮便問:“我們去哪兒?”
“我在城東還有一個宅子,我娘不知道那,我可以在那安靜養傷,你也可以先住在那裡。”
幽蓮立馬道:“不行,我得回去。”
“你回去幹嘛?被我娘抓到,她肯定把你關起來,不給你吃喝!”
“不吃不喝也行……”幽蓮默默地說。
她還要回去找寶兒呢。
鬱化極以為幽蓮是想跟著自己。
心中一時感動。
還從沒有被人這樣地信任過!
他們離開丁府,乘坐馬車,往城東而去。
然而,就在快要抵達的時候。
馬車忽然被一群騎著馬的富家公子,攔在了一個寬巷子裡。
“鬱化極,可算逮著你小子了,怎麼,今日沒帶十幾個僕從出門?那你等著被打落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