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弘墨朗笑幾聲,顯然不信,也沒當真。
皇上這次上北都避暑,帶了大臣、妃嬪、皇子公主、宮人無數。
水上的船隊多達八艘,磅礴巨大,乘風破浪。
為首的船頭雕著龍頭,正一船當先,開闢出一條開闊的水路。
兩岸的遠山,像水墨般往身後連綿而去。
迎面而來的風都帶著愜意。
因著就在水上,夏寶兒開心的在船上四處亂跑。
一會去看看正在和大臣們議事的皇上爹爹。
一會又去看看正在和皇后說話的孃親。
午後的時間,船上靜悄悄的。
就連阿斐哥哥也去打坐了。
夏寶兒百無聊賴,興奮地不肯午睡。
她邁著小腿,朝燕好的船廂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燕好的碎碎念。
“這人真是的,塞這些東西做什麼!”
夏寶兒探頭,只見內裡,燕好側著身子坐在床沿邊。
手裡拿著一沓紙一樣的東西。
夏寶兒好奇地問:“燕好姐姐,你在看什麼吖?”
燕好一慌,急忙將手裡的東西,往床褥底下藏!
“沒,沒事呀公主!奴婢沒看什麼!”
夏寶兒邁小腳進去,見燕好神色慌亂,可疑掩飾。
她臉色更帶著可疑的粉紅。
夏寶兒不滿噘嘴:“燕好姐姐,夫子說,騙人是可恥的,你對小孩子撒謊,是恥上加恥!”
燕好本就無意隱瞞,只是一時慌張。
聽夏寶兒這麼說,她忙擺手:“公主,別生奴婢的氣,奴婢給您看就是了。”
她說完,從床褥下,將那沓紙掏了出來。
夏寶兒撲扇著長長的黑睫毛,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是什麼。
紙上蓋著許多章和印,寫了許多小楷字。
但夏寶兒看向紙張最上頭,寫著“地契”兩個字。
她認得。
之前太后奶奶,還有德妃孃親,都給過她不少。
一張地契,就是一個鋪子,或者是一個莊子。
夏寶兒知道,這個就代表許多銀子!
她張了張小嘴,頗為驚訝:“燕好姐姐,原來,你這麼有錢吖!”
燕好臉色一紅,忙道:“公主,您說什麼呀!這個……是葉大哥給奴婢的。”
葉景繁大哥哥?
夏寶兒更加不解:“那他為什麼要給你這麼多銀子呢?”
燕好彷彿被她問的,更加面如紅霞潑灑。
“奴婢跟公主說了,公主切莫告訴娘娘。”
燕好吞吞吐吐地道:“昨日,葉大哥非要將奴婢叫出去,然後……說了一些剖心、叫人害臊的話,
大意是要奴婢跟他成婚,但奴婢心裡惦記著公主和娘娘,斷然拒絕了。他卻說相識一場,送些見面禮給奴婢。”
燕好指了指一盒子,足有五六張的地契。
她幽幽嘆氣:“葉大哥說,他將京城所有鋪子拿來送奴婢,也不枉相識了。”
夏寶兒聽得似懂非懂,托腮詢問:“唔,那燕好姐姐,為什麼不答應呢?”
燕好看著夏寶兒水靈靈的眼眸,裡面空濛烏黑,漂亮的像一對寶石。
她颳了刮夏寶兒的小鼻子:“當然是捨不得公主,還有娘娘。
自從公主上次救了奴婢一命以後,奴婢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追隨公主和娘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