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起來。這時,幾名將士躍上了船舷,與那些守備的人不同。這幾位拉弓的架勢老練非常,而箭匣上,也帶著廉家的家徽。
只見這幾人挽弓而射,數箭連發,箭箭入水。一時,海面上激起點點白浪,好不壯觀。
那些水下鑿船的人,竟生生被逼出水面。
幾名將士立刻拉弓,準備射殺。
溫宿見狀,拔刀出鞘。而魏啟自然也不會旁觀。船上的局勢嚴峻,一觸即發。
“住手。”平和的聲音響起,頓時扼住了所有殺氣。
聽到那個聲音,溫宿不禁皺眉。他轉身,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冷然道:“廉釗……”
廉釗走到眾人面前時,溫宿突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感受。廉釗的樣子並無多大變化,但他的身上多了一種戰意,凌厲得讓人不敢逼視。
廉釗看了看四下的局勢,目光輕輕掃過眾人,卻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口信即已傳到,就請回吧。”他開口,道。
“廉公子,這些人可是鑿船挑釁來的,切不可輕易放過……”魏啟開口,道。
廉釗的語氣依然是謙和有禮的,“魏公子,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才是這裡的將領吧。”
魏啟嘆了口氣,笑了,“在下失言。冒犯之處,請公子海涵。”
廉釗微微頷首,不再多說什麼。他看了溫宿一眼,道:“今日招降不戰,你可來去自如。貴派既然不降,從明日開始,廉釗便不會手下留情。”
溫宿笑了笑,並不回答。他轉身躍下,上了小船,攜門下離開了。
廉釗目送小船駛遠,又抬眸看了看前方的海島,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平靜地開口:“全軍佈陣,明日進攻。”
戰船之上,眾將士異口同聲道:“領命!”
……
九宮奇陣 '中'
夜裡,小小還是習慣性地來到海灘邊,彈三絃。只是,這一次,她唱不出來。
她不止一次地想象,她再見到廉釗的情形。如果他要殺她,她該如何?下跪求饒?他會原諒她麼……奮起反抗?她應該不是他的對手……還是……逃跑?可是,現在的情勢,她逃得了麼?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糾結,或者,她還有最後一個選擇:乖乖受死。
想到這裡,她的手指一滯,指甲和琴絃摩擦,留下了綿長刺耳的餘音。
不,也許,他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所以,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應該是這樣吧。她從來都沒說過她會去哪裡,他不可能知道的……
小小嘆口氣,諸多的也許,只是自我安慰吧。
她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了身子,對著大海喊道:“東海好危險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去太平城了啊啊啊啊啊!我每天被逼練武,還被人冤枉,我怎麼那麼倒黴啊啊啊啊啊!!!我要做壞人!!!我要做叛徒!!!我乾脆加入南海算啦!!!”
她剛喊完,就聽見了冰冷的訓斥聲,“你敢。”
小小全身一僵,一點一點地回頭,就看見溫宿略帶怒氣地走了過來。
“師……師叔……”小小抱著三絃,怯怯道。
“你膽子夠大的,先前胡亂認罪也罷了,現在竟然敢說想加入南海?”溫宿說道,“如今大敵當前,再這麼胡說八道,我都保不了你!”
小小低著頭,道:“小小知錯了……”
溫宿看著她,輕嘆了口氣,“你若真知錯就好了……”
小小抬眸。嘖,錯就錯在她不該留戀這張臉啊……
兩人之間,有了短暫的沉默。
溫宿看著她,思忖再三,才開口道:“廉釗領兵的事你聽說了吧?”
小小看著他,點了頭。
溫宿略微沉默,道:“……如今的情勢,交手在所難免。你可有準備?”
小小笑了笑,道:“也許,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裡啊,我避開就是了。”
“他知道。”
聽到溫宿的回答,小小沉默。
“今早的招降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要東海把你交出去。”溫宿慢慢說道。
小小低著頭,不說話。
“事到如今,你不會以為他是要你回去做廉家的少夫人吧?”溫宿的聲音冰冷,“他現在是朝廷鷹犬,和神霄派同流合汙!他要的不是你,是九皇神器!而你,卻還對他念念不忘……小小,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你和他,註定了是敵人!”
溫宿的話,每一個字都嵌進了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