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廉釗有些驚訝。
廉益嘆口氣,道:“近年來西夏邊境時有動亂,為父已經請命鎮守。你年紀也不小了,若不能獨當一面,如何繼承家業?”
廉釗低頭,道:“孩兒一定竭盡所能。”
“嗯。”廉益道,“這次江湖之行,你也吃了不少苦頭,為父知你心有不忿……”
廉釗沉默,不作回答。
“單論身手,你絕不輸任何一個武林人士。但若較起內力……少陽流的內力講的是循序漸進,你才十幾年的修為,自然不敵。吃點苦頭,也算是歷練。”廉益笑了笑,道,“不過,你也無需妄自菲薄。待下月初十你行了冠禮,為父便會將‘平嚴正宗’最後的心訣傳授於你,只需勤加練習,自可一日千里。”
“謝謝爹。”廉釗笑道。
廉益點點頭,開口道:“不說這些了,說說那位左姑娘吧……”
聽到這個話題,廉釗的臉色微微一變。
“依你信上所言,你為了保全她的名節才執意與她成婚……”廉益嘆口氣,“你這麼做自然沒錯,不過……婚姻大事,不可兒戲。那姑娘身家複雜,又自小在江湖上打滾,你對她瞭解多少?”
廉釗沉默了一會兒,認真道:“她的確有很多事瞞著孩兒……不過,孩兒確信,若得她為妻,是孩兒之幸。”
“哦?”
廉釗帶著笑容,道:“孩兒信上已經說了,英雄堡奇貨會上,孩兒遭人暗算,不得已與她有肌膚之親。當時,她急中生智,化解了這場鬧劇。事後,孩兒仔細想過,她是女子,無論是不是誤會,她的名節都不可能保全。後來,孩兒向她提親,她一口拒絕,並告訴孩兒,她不是處子之身……”
廉益聽著這番話,表情複雜莫辨。
廉釗卻依然笑著,道:“孩兒當時就知道了,其實她一點也不在乎被誰暗算。事實上,那時她所保全的,只有孩兒一人的名節罷了。……而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而每一次,孩兒都是為她所救。”
“那就是報恩?”廉益笑道。
廉釗略有些尷尬地笑,“孩兒只是想,一次也好,要好好護著她。義理也罷,報恩也罷,總之,孩兒想娶她為妻……”
廉益看著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認定了,為父自然不會反對。廉家的男兒免不了一生戎馬,早些成親也是好事。待你行過冠禮,就把這婚事辦了,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廉釗笑著,點了頭,“多謝爹成全。”
廉益也笑,道:“對了,待會兒吩咐廚房做幾樣她喜歡吃的菜……”
廉釗還沒聽完就愣住了。
廉益皺眉,道:“怎麼,你不知道人家姑娘喜歡吃什麼?”
廉釗神色微窘,答不上來。
廉益嘆口氣,搖頭,“還不去問。”
廉釗立刻點頭,“孩兒知道!”他說完,便轉身跑出了書房。
廉益只得帶著無奈的笑意,目送他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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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府的客房內,小小緊拉著自己的衣襟,驚恐不已地對兩名婢女道:“我……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那兩名婢女對望一眼,行禮,“姑娘有什麼事,再喚我們吧。”
兩人說完,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小小這才鬆了口氣,她轉身,看看那盆冒著熱氣的洗澡水,思忖了一會兒,開始放下行李,解衣服。
這時,門外傳來婢女的小聲談話。那聲音雖已壓低,但小小還是聽清了。下一刻,她便開始抱怨自己的好耳力。有些話,總是聽到不如聽不到。
只聽婢女中一人笑道:“聽說了沒,這姑娘是與少爺有了肌膚之親,少爺執意負責,才要娶她為妻的。”
“真的?……我就想這姑娘樣貌平平,也無顯赫家世,怎麼就能做少夫人。”
“就是啊。這麼一比,那禮部侍郎的千金也不錯了。”
“呵呵,誰讓我們少爺是死心眼呢。你要有本事把他拐上床,你也能做少夫人呢!”
“呸呸呸,讓你胡說八道!打死你!”
……
小小無語至極……好吧,看來廉家的家風甚是豪放啊,婢女也敢這麼開少爺的玩笑。嘖嘖,佩服佩服……唉,沒錯,她左小小的確是無才無貌,一窮二白,這門婚事,也的確是老天瞎了眼睛。只是,聽別人這麼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