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但是,不放棄,不犧牲,盡力以最溫和的方式,尋求能夠長相廝守的契機,又何嘗不是真情摯愛。
而因為如此,將來的每一天,她都不必自責,更不必覺得虧欠。能坦然地在他面前,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份感情。
她自小跟著師父,耳濡目染之間,便懂了,世間之事不可強求。所以,不知不覺,只需遇到一點麻煩,她便自動避開,馬上放棄。這樣的性子,說不上好壞。但是,現在她卻知道,即便要跟他在一起絕不容易,她也不會放棄。因為,值得。
她想著想著,笑得愈發愉悅。
她身後的鬼臼和彼子見狀,面露擔憂。
“盟主,你沒事吧?”彼子上前,關切地詢問道。
小小猛然回神,“啊?沒事沒事……”
她抬眸再看院中時,廉釗和江城已停下了練習。察覺到她來,江城含笑,說了幾句話後便自動告辭。
廉釗將長劍背到身後,轉身看著她。
小小見狀,示意彼子和鬼臼離開,自己一人走了過去。她在廉釗面前站定,笑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廉釗看著她,也笑,“盟主事務繁忙,不也沒有休息麼?”
聽到這句話,小小眨了眨眼睛。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在這句話裡聽出了詭異的餘音來。她瞭然,哀怨道:“哎?我也不是自願的啊,不知道為什麼,我被推為盟主,怎麼會沒有人反對呢?”
“盟主廣施仁德,神武英明,誰敢反對?”廉釗回答。
“廉少俠,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是很滿意我做盟主哦。”小小撩起袖子,道,“好,本盟主就讓你開開眼界,讓你心服口服!”
她說完,迅速出手,擒廉釗的肩膀。
廉釗微驚,側身避開。
小小再接再厲,繼而纏他的手臂。
廉釗右手拿劍,便只用左手應對。他隔開小小的招式,反手,轉擒她的手腕。
小小得意一笑,她這套“不得不練”也不是擺著看的哪。她的手腕一滑,輕鬆脫出,繼而出雙手,纏住了他的左手。
廉釗左手被封,卻挑眉笑道:“盟主,我還有腿呢。”
小小微驚,就見他抬腿踢向她腰際。她驚叫一聲,扭過身子,避開。繼而也抬腿,壓住他的攻勢。
廉釗笑著,腿微微上抬,一曲一頂。小小的力道本就不及他,這番變化讓她的下盤一鬆,險些摔倒。
她立刻鬆了手,退開身子。
廉釗拍拍身上塵土,笑容中微帶挑釁。
小小見狀,眉頭一皺,她搓搓手,一臉嚴峻。靜默片刻,她一縱身,衝向了廉釗。
廉釗神色悠然,就站在原地,等她進攻。
眼看就要到他面前,小小正琢磨著第一招。卻不想一腳踩上了自己的裙裾,身形一個不穩,直接摔向前去。
照理說,廉釗在前,十拿九穩能接住她。可廉釗偏偏一個側身,避了開來。
小小愣住了,下一瞬,便結實地摔在地上。
看到她摔倒,廉釗也愣了。他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扶她。
小小抬頭,一臉哀怨地看著他。
廉釗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故意露破綻……”
“我……”小小坐在地上,更加哀怨,“我故意露破綻?”
廉釗看著她的表情,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以你的輕功,不該這麼容易摔倒啊……”
“誰規定會輕功就不能摔倒啊?”小小揉著膝蓋,不滿道。
廉釗忍住笑,伸手替她揉膝蓋,“摔疼了沒有?”
小小聞言,嚴肅道:“疼,斷了。”
廉釗無奈地看著她,道:“廉釗知錯,任盟主懲罰可好。”
“好啊。”小小伸出雙手,“先送我回房吧。”
廉釗微微有些尷尬,他看著小小閃亮的眼神,思索片刻,又看了看四下,確定無人之後,剛要放下右手的長劍,突然,有人衝了過來,劈頭就是一句:
“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還在玩啊!”
小小和廉釗均是一愣,抬眸,就見石樂兒氣惱地跺著腳,手指不偏不倚,指著他倆。兩人迅速站起了身子,滿臉嚴肅地看著石樂兒。
石樂兒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道:“魏啟和溫靖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小小姐姐,你是盟主,為什麼還不派人追啊!”
小小怯怯回答,“呃,因為我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