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劍柄,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笑得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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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表示下面是“冤枉好人時間”的分割線 = =+……
話說,那日魏穎與汐夫人、張繼遠爭執之後,照例出了堡。待回到堡內時,已是第二日的晌午。
他剛跨進堡內,就覺氣氛有異。所有人都帶著惶恐,看著他。婢女見到他,都是遠遠避開,不敢上前一步。
他不解,隱隱覺得蹊蹺。待進了大堂,他完全驚愣了。大堂中央,擺著一具屍體,蒙著白布。已然暗赤的鮮血染在布上,觸目驚心。魏穎抬眸,就見奇英司的羅武與正英司的姜績端坐堂上,臉色鐵青,隱有悲憤。
見到魏穎,羅武起身,大喝一句:“拿下!”
話音一落,周圍弟子紛紛攻上。魏穎機敏避開,不滿道:“羅叔叔,姜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羅武咬牙,“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牲,不配問我!”
魏穎愈發不解,他看著周圍弟子,喊道:“到底怎麼回事?!”
“烈英死了。”一直沉默的姜績開口,答道。
魏穎大驚失色,“張伯伯?”他立刻看向了那具屍體,“難道……”
“你少裝糊塗!”羅武怒喝,“你這喪心病狂的畜牲,我今日就替英雄堡清理門戶!”
他說完,提了身旁大刀,直往魏穎身上招呼過來。
魏穎只覺得一頭霧水,自然不能束手就擒。他左閃右避,躲著羅武的刀鋒,急急道:“羅叔叔,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羅武哪管這些,只當他是狡辯,手中的招式愈發犀利,分明是認真的。
魏穎也察覺到了,他心一橫,挺身上前,單手格住羅武握刀的手,道:“我真的不明白!”
“你這畜牲,你殺了烈英,現在還想抵賴?!”羅武吼道。
魏穎愣住了,“我?”他皺眉,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不是你,還會有誰!”羅武依舊不信。
姜績走下堂來,臉色冰冷,道:“正英,既然他說自己是冤枉的,便給他個機會。聽聽他要說什麼。”
羅武這才鬆了手,退了一步。
魏穎只覺得茫然,腦海中天翻地覆,一片混沌。
“你說你不是兇手,那昨夜,你在何處?”姜績問道,“溫香苑、似晴閣……你平日常去的教坊弟子都尋了遍,卻無一人見過你。你倒說說,你在何處?”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魏穎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平日去教坊,只是逢場作戲,他從不曾留宿。都在自購的小宅過夜。而今日,他本就是憤然出堡,毫無目的地策馬奔走。現在,沒有一個人能為他證明什麼。
見他不回答,姜績又問:“昨日,曾有人見到你與烈英爭執,你對此有何話說?”
魏穎的心已經一落再落,厚重的壓抑感,讓他只能重複一句話:“我沒有殺人……”
“還有軟骨散……”姜績從一旁拿起一個小紙包,扔向了魏穎。“這是從夫人的貼身婢女趙顏身上搜出來的。
魏穎伸手接住那包藥,突然明白了什麼,又覺得不可思議。
“奇英,休要再跟他廢話。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看他如何抵賴!”羅武手握大刀,說得慷慨激昂。
魏穎狠狠捏起那包軟骨散,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就聽一個聲音在堂外響起。
“慢著……二位……”
魏穎轉頭,就看見幾個婢女攙扶著魏啟,正走進大廳。
魏啟的臉色蒼白,聲音也是有氣無力,手臂上的繃帶清晰可見。他離開婢女的攙扶,慢慢走上前來,道:“我不信文熙會殺人,請二位再徹查此事,不能冤枉他……”
姜績嘆口氣,道:“英揚,他下毒害你,你此刻卻還替他說話麼……”他又看了一眼魏穎,眼神中多了冰冷,“果然不是一母所出,天差地別。”
魏啟皺了皺眉頭,神色裡竟有蒼涼,“不是的……他不會害我的……下毒殺人的,一定另有其人。”
魏穎看著魏啟,心底竟是感動了。
“英揚,不用對這種畜牲仁慈!”羅武道,“若你要看證據,我便讓你看看!帶那丫頭上來!”
羅武的話音一落,幾個弟子便架著趙顏走上堂來。弟子鬆手,狠狠一推,趙顏便跪倒在地。她早已花容失色,滿臉淚痕,眼睛裡滿是恐懼。纖弱的身子微顫著,楚楚可憐。
看到羅武和姜績,她更加驚恐,再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