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眉頭緊皺,迅速將阮姝的身子往旁邊拉去,雙手捧住她的腰肢,一瞬間的天旋地轉後,阮姝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然後才終於回過神來。
旁邊的路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驚著了,立住不動竊竊私語,杜杼仰面抬眼,卻瞧見那陽臺上早已空無一人。
阮姝盯著地上被摔碎的盆栽,秀眉微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老大,一副十分專注、沉迷於自己思緒中的模樣。
“沒事吧?”杜杼摟著她的腰肢問道,不肯再撒手。
阮姝只搖搖頭,揚起腦袋盯住杜杼,“這是黃玫瑰。我覺得是她。”
黃玫瑰在愛情裡是不祥之物,代表失戀和消逝絕望的愛。
杜杼皺眉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就聽到樓層間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不停有人從出口湧來,面色驚慌。
在出口守著的保安也一頭霧水,最後拉住一個看上去十分面善的中年婦女,才聽到她說:“殺人啦!一個女人!拉著兩個滿身是血的屍體往樓頂上跑去啦!快報警!快報警!”
杜杼的表情霎時變幻萬千,立即邁開長腿往出口處跑去,阮姝也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後,保安正在那邊打電話報警,就看到一個身材勻稱、人高馬大的男子站到自己面前。
“我是警察,通知所有保安先遣散人群,這裡很可能會發生爆炸。”杜杼拿出自己的刑警證,連珠炮似的對那保安說道,那保安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無意識地點點頭,杜杼也不多言,立刻往樓頂跑去。
阮姝費力地跟在後頭,看到他搖曳的衣角,她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往前面追,一如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她夢想的那段光陰。
杜杼一邊跑一邊給蕭閔打電話,蕭閔是他在軍校時候的學弟,後來成了戰友,一直保持著聯絡,前些日子他回b市時還在一起聚過。蕭閔在經偵局工作,同刑偵關係不大,但人家是低調紅四代、官三代和富二代,既然江翌不同意,他也只好找自己的人際網幫忙。
蕭閔得到杜杼的確認訊息,立刻開始行動,幫忙打點著,效率提高了許多。
¥
冬日尚未遠去,頂層的冷風呼呼地刮在臉上,阮姝覺得涼悠悠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剛站上頂層,便瞥見杜杼和剛才那女人正站在一處對峙。
果然是她。
她穿著一身白衣,絲綢布料,看起來滑滑的,臉上畫著很濃的妝,嘴唇嫣紅如血,臉頰紅彤彤的,十分粉嫩誘人,小巧的鼻尖看起來可愛靈動,但眼中卻傳達著完全相反的情緒。
複雜得阮姝根本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正和杜杼兩兩對視著,阮姝將目光轉移到她旁邊的地上。
那裡躺著兩個人,不知死活,渾身是血,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一男一女。他們的手被縛在身後,上面掛著精密的儀器,阮姝心裡浮現了幾分猜測。
“你是誰?”那女人朱唇微啟,施施然開口,彷彿在說著極為普通的客氣話。阮姝躡手躡腳地朝杜杼的背影走去,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女人顯然也瞧見了阮姝,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杜杼立即回過頭來,眸中滿是暗沉沉的情緒,一派風雨欲來的架勢,他抿唇開口:“你走開。”
阮姝搖頭,腳步更加堅定地往他面前走去,臉上甚至帶著盈盈笑意。
“你們是要和我一塊兒死?一塊兒殉情?”那女人吐氣如蘭般地再次開口,一雙眼睛凌厲地在阮姝和杜杼之間掃射著,然後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腕錶,“還有二十分鐘。”
杜杼無奈地將頭轉過去,正視著她:“我是警察,這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警察過來,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警察?”那女人聽了杜杼的話,似乎有些驚訝,“你讀懂了我的密碼?”
“當然,這種自作聰明的小伎倆,你真以為沒人能識破麼?”杜杼譏諷地說道,然後就要往她面前走去,時間越來越緊迫,阮姝就在他身後,從前那麼多次生死之戰他都沒有此時這般緊張,他可以玩命,阮姝卻不能有閃失,公寓裡的住戶們的性命安危也繫於他手。
那女人見杜杼朝她走來,忍不住後退一步,一臉的戒備,從手中拿出一隻紅色的遙控器:“你不要過來!雖然是定時裝置,可是隻要我一按,所有人照樣玩兒完!”
杜杼立即頓住腳步。襯衣的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阮姝望著杜杼的背影,又看了眼那女人,驀地開口:“你現在應該很想講一講你的故事吧?不如說給我們聽聽,也許我們幫得上忙,你也不必使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阮